,水被烫的沸腾作响。 他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又看向一旁的狱卒:“先上点心,再来主食,老规矩,你们看着办。” “顾统领慢走。”几个狱卒讨好般的语气,回过头才拿起一条软鞭抽打在她身上,之前在相府已遭受过此等折磨,没想到这伤刚好,又要添新伤。 她闭着眼,咬着牙,已暗自做好了准备,等待着那一鞭子落下。 ‘啪’的一声,鞭子嵌在皮肉离,血就从身体里流了出来,那种疼痛自是无法言说。 如果双手未被绑住,此刻她必然能拿起大刀与这帮人同归于尽,因为极限的痛楚,会让人失去思考能力,听着耳边鞭子的呼啸,就像是打在一面墙壁上的声音,她不住的抖动,像一片坠落的树叶。 大约一刻钟后,那狱卒停了手,诏狱的高超之地便在于不会轻易处死犯人,而是让她们生不如死,甚至连主动求死的机会也不会给。 她昏昏欲坠,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桶凉水劈头盖脸淋了下来,再下一刻,身体不住的抽痛,宛如被烈火焚烧。这些都是盐水,灌进皮开肉绽的肌肤内,辣的人钻心的痛,她终是忍不住嚎叫起来,无比凄厉。 “差不多就行了。” “可那大小姐说了,得好好关照她这个妹妹...” “这到底还没下旨,要是你把人弄死了,岂是你我能担待的。”说着,那人便叫其余的狱卒将她放下,一路拖行至牢房内。 “这倒也是,行了,回去歇会,明儿再给她加点主食,反正这进了诏狱还想出去,那是门都没有,把她打个半死也是怜悯了她,省得回头砍头的时候心生怕意。”他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所作所为真的出自于一个菩萨心肠的人。 她趴在地上,盐水渐渐干涸,却印在皮肤里,全身的神经都在跳动,剧烈的跳动,下半身的裤子也早已湿透,因痛楚强烈,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水还是尿,夹杂着牢中的臭味,更让人头昏目胀。 这诏狱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最普通的鞭刑也让人痛的死去活来,屎尿失禁,难怪那些细作或杀手被抓之后,大多都会在出使任务前,口内藏毒,若是被抓,就即刻就咬毒自尽,也绝不受这等苦楚。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忽然听到动静,她已无力抬眼,多半是这些人睡醒了,又要旧事重演,这一次她倒想看看,这诏狱还有什么花招,若是不尝个遍,那就白来一遭! 那人蹲在牢房前,没有半点动静,面具的寒光冷射,嘴唇抿紧,“我说了只要你帮我,我可以救你出去。” “.....你以为这样救我出去,之后呢...皇帝会放过我?我是逃犯,也不可能回到相府,更加无法帮你。” 段离渊默了默,他从小刀刃舔血,是义父手里的好刀,从小就在厮杀中长大,对于血腥早已习惯。曾经训练的时候,看着同伴死去,大多还不足七岁。 所以对于现在看到的一切,倒是显得麻木,他张了张口:“若你之前答应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现下我还是可以救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段离渊缓缓道:“我救了你,那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以后只得听我的命令行事,我天机楼向来仁慈,收容的都是你们这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贱如野草的人。” “呵呵...”萧尘霜失声而笑,转了转头:“我不需要!” “真是自讨苦吃,既然你毫无求生意志,我也无需多管。”说到此处,他又顿了顿:“只是风九尘那个傻子想来救你,他也是挣扎在地狱中的人,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丁点良善,就不应该把他再卷进来。” 风九尘... 萧尘霜喉中一哽,挣扎着要起身,眼角有些湿润,“你告诉他,我不需要他为我冒险,如果他执意要救,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段离渊笑了笑,摇头道:“真是个怪人,真是可惜,可惜你这样的铁血不能为我所用。不过你放心,这狱中有我的人,只要你改变了主意,告诉他...我还是会看在风九尘的面子上,带你离开这座牢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