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顺着刀身的血槽流淌而下,轻轻地溅落在地面,如同破碎的红宝石。 黑暗中有人缓缓地舒出一口气,疲惫地问道:“是这里吗?” “应该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身后的人举起一盏摇曳着苍白火焰的油灯,凝神打量着面前的石门,上面有一片黑褐色的图纹痕迹,很像是干涸的鲜血随意涂画而成的。 而透过油灯的光晕可以勉强窥见,这条长长的甬道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的“尸体”,那都是不惧死亡、不惧疼痛的炼血傀儡。 “爹,我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该不会是陷阱吧?”一位眉目俊秀的年轻人小声嘀咕道。 观其眉目,赫然就是北苒。 谁也不会想到,在众人眼里莫名失踪的九辰门一行人,早就无声无息地摸索到了这片宫殿的地下最深处。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来都来了,总要闯上一闯。” 九辰门门主眸光一闪,刀锋轻轻划过掌心,殷红的血珠瞬间滚落而下。 他将手掌贴在冰冷的石门上,静静地等待着,三秒之后,只听门缝里嗡隆一声,这扇石门便缓缓地向一旁滑开。 北苒探头探脑地踮起脚尖,有些失望地道:“啊,我当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呢,这么一丁点地方,好像啥也没有?” 但九辰门门主身边的那位不灭境元老却蓦地呆住了,他的目光直愣愣地望着石室中央的圆柱形石台,上面陈放着一个黑金色的正方锦盒,透过缝隙看去,里面貌似有什么东西在隐隐闪光。 “那是……”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出几步,颤抖地伸出手打开锦盒,入目是一个通体如墨玉打造而成的方印,透着浩瀚磅礴的大气,似有龙吟虎啸之声响彻灵魄,众生都要为之低头臣服。 “是灵玺,我族的灵玺!” 这位不灭境元老激动得浑身发颤,目光透出不加掩饰的炽热,他单膝跪在地上,高高地举起锦盒,近乎狂热地道:“宗主,快……” “栾元老,现在不合适,还是等到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为好。”九辰门门主摇了摇头,冷静地接过锦盒,将它轻轻盖上。 于是那震荡心魂的龙吟之音瞬间淡去,一切异象都重归于平静。 但就在这时,整间石室却开始簌簌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垮塌,一大块石头轰地一声从头上砸了下来,若非是众人躲闪得快,否则少不得要弄个灰头土脸。 一个灰袍男子急匆匆地从队伍末尾跑进石室里,沉声道:“虚空在湮灭,后路已断!” “什么?怎么突然间……” 北苒心底一惊,她仰起头向通道另一端看去,只见一大片令人心悸的黑暗徐徐蔓延而来,所过之处万物皆崩解为虚无。 “附近还有没有稳定的空间节点,直接挪移过去,顾不得那么多了!”九辰门门主沉着脸色,声音却没有分毫慌乱。 因为谁都可以焦虑,可以慌张,但唯独他不可以。 “有……有一个,但是……” 一块大石直直砸落,那灰袍男子险险地避让开来,语声不免有些急促。 “没时间了,先离开这里再说,情况总不会更糟!”九辰门门主眼看着黑暗潮水席卷而来,斩钉截铁地道。 “所有人,聚拢在一起,抓住周围的同伴,绝对不要松手!”灰袍男子也不再多说废话,简明扼要地提醒道。 在大半的通道都消湮在黑暗潮水中时,一股扭曲的空间波纹也如清风拂过湖面,卷走了九辰门的所有人。 晕眩、反胃、恶心与错乱的感觉疯狂地摧残着众人的每一个细胞,当一切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好多人险些一个没忍住趴倒在地。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北苒甩了甩脑袋,她的后遗症倒是不太严重,所以立即警觉地环顾一圈。 入目是一个正在一寸寸破碎的黑色祭坛,一道通天的金红光柱,还有一些……熟悉的人影? “咦,老爹,那不是雪峰的人嘛?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家伙。”北苒拽了拽九辰门门主的衣袖。 “过去问问看。”九辰门门主也满腹疑问,径直带着手下人走了过去,礼貌地道:“阳元老,你们这是……” “北门主,你可算是出现了!”阳元老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神色无比焦急。 虽然他很奇怪九辰门的人是怎么凭空钻出来的,但现在更紧急的是通神灵钥的事情。 他死活想不通,凭什么绝大多数人都传送走了,雪峰却偏偏被阻截在了这里,一想到西联将独自面对众多一流大势力的围攻,阳元老只感觉心头火烧火燎,片刻不得平静。 但没奈何的是,他们拿这个金红光柱毫无办法,用尽各种手段也不能将它重新激活,只能跟空气瞎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