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为变法派与守旧派。变法派这边的领头人便是李况,只是他如今被贬官,变法派折损了领头人,这段时间萎靡了不少。如今听说李况与段正明又有动静,这帮人立马上前附议。 太子思虑良久,也默默地站了出来支持。 只是有他没他基本上是一样的。皇后去得早,如今苏贵妃独得圣宠,苏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才是圣上最器重的儿子,若不是顾忌那些固守礼教的大臣,圣上说不得早就另立新储了。 二皇子见太子表态,并没有着急说什么。 朝中吵得虽凶,但是此事仍未定下。下了朝之后,皇上还同二皇子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哪来那么多的话,今日再早朝之上真是吵得朕头都疼了。” 沈元灏一如寻常人家的贴心儿子一般,听到这句话就立马关切起来:“要不儿臣去叫一名太医过来给父皇看看?” “不必了。”皇上揉了揉太阳穴,“那群庸医,什么都干不好。” 边上的太监总管闻言叹了一口气,按理说不该这么想,但他真的克制不住。哪里是太医不中用呢,分明是他们圣上每每装作头疼脑热,那装出来的病太医哪能治呢? 沈元灏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关心的可不是这一件而是今日所提的变法一事:“父皇,往后真要如李大人所言,税粮一律缴纳铜钱么?” 皇上不答反问:“我儿觉得如何?” 沈元灏谨慎道:“一时也想不出到底好不好,只是这法子闻所未闻,若真推行的话恐怕会遇到不少难处。再则,李大人与段大人都是官员,他们哪里知道普通百姓想什么呢,或许人家更愿意交粮也说不定。” 沈元灏也只是这么一说,谁都知道根结不在于交粮还是交钱,而在于变法这个动作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这税法一旦变了,富户的田地便会遭到清算,到时候他们自然要纳更重的税,只有刀悬到自己头上了,才知道痛。 皇上摇了摇头:“你不懂,李叔寒那人精着呢,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敢往上报?” 沈元灏心里一沉,他瞄了一眼父皇的脸色,虽说他父皇在早朝的时候拿到那份奏书便无比的嫌弃,可是如今私底下看却并未也发怒。沈元灏心道,他还是小瞧了李叔寒。李叔寒虽被贬官,可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却仍然不低。纵然嫌弃,却也从未失望。 这对他来说十分的不利。 沈元灏是个有眼色的人,试探出了态度之后他就不再眼药了,他不说话,皇上便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李叔寒那厮最近在忙活什么,都已经跑那么远了还不忘给朕添堵。唉,就该把他打发的更远一些。还有他那徒弟,也不知长什么模样,看样子还挺叫李叔寒稀罕的,连这么重要的奏书上面都忍不住给他徒弟扬名立功。” 太监总管道:“既然是李大人的徒弟,总归要参加会试的,到时候圣上便能瞧见他了。” “看他做甚?又不关朕的事。”皇上嘴硬,心里却已经算计起了会试还有多长时间了。 他实在好奇,被李叔寒稀罕的人会是什么人。 从太极殿出来之后,沈元灏还碰到了他的太子大哥。太子身边还跟着李尚书,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也是往太极殿去的,李尚书与李况一母同胞,此番前去应该也是为了变法一事来说和的。 看来变法是免不了,那他们也只能在其中到捣乱。李叔寒与太子走得近,沈元灏绝不能放任李叔寒再起来。 远远地点了点头之后,沈元灏转身便离开。 他之前也想拉拢过李家人,但是李家人油盐不进,让人生厌。久而久之,沈元灏便对李家有了心结。 走远之后,沈元灏问随从:“王家姑娘最近如何了?” 三喜心中十分不想回答,这位王家姑娘乃是户部王侍郎家的一位庶女,一个月前在王府里面落了水,被他们主子救了。只是救上来的时候明明没了气,可没过半日的功夫却又醒过来了。三喜觉得这女人邪乎的很,但他们家主子显然不这么想,总觉得那女人有才,不同于俗人。一来二去,竟然看对眼了。 三喜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他这么一个没根的人都能看的出,那个王姑娘不简单,可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被她给迷上了。 晦气! 三喜垂下眼眸,道:“王姑娘一切安好,侍郎大人得了吩咐,再不敢让人轻慢王姑娘,主子且放心好了。” 沈元灏颔首:“隔些日子再派人过去敲打敲打,王家嫡母善妒,实非善人。” 三喜心中腹诽,人家嫡母摊上这么一个搅事儿精一样的庶女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