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意到得了凡人手中,即便顶头那位真要宣令,也总得派些仙君仙子下凡吧?还能交到这种酒糟鼻子臭老头手里不成?” 岑蹊河喝道:“不得无礼!” 余黛岚讪讪闭了嘴。 曲苏阳扫了他一眼,恨恨地揉了揉鼻子,厉声道:“乱臣贼子,见了仙令,也不速速下拜?” 岑峰主一动不动,只是看了眼谢掌门。 谢秋石摸了摸下巴,忽莞尔一笑,展开折扇徐徐摇道:“曲长老这话说得不对。仙令中既未提‘假仙’之事,我谢秋石便是武陵仙君刚过门的家眷,和紫微宫那位平起平坐,纵使跪天跪地,也不跪你手里那花里胡哨的抹布。” 曲苏阳脸色一僵,低头看着手中所谓的“抹布”,气得胡须直颤。 下首一曲江弟子急忙高叫:“贼子恁不要脸了些,早些日子我还在芾县见过你沿街乞讨,一边跪着爬一边求爷爷告奶奶,还偷人家吃喝,给吊着打!” 武陵众人:“……” 谢掌门却浑不在意,“嘿嘿”一笑,晃了晃手指:“好汉不提当年勇。” 话音未落,他唇边笑意一淡,转头看向一旁,高声问道:“幽冥教峨眉派的各位怎么也出来了?难道也拿到了什么‘仙令’?” 众人闻言回头,只见诸女款款显身,峨眉弟子娉娉婷婷,幽冥教徒袅袅娜娜,还真如谢秋石所说,一边奉一封信笺,一边擎一副丝卷。 众人翘首以瞻,峨眉弟子脸色微白,略往后退了一小步,又咬牙向前,展开卷轴:“执法上仙鸿霄手令,召小镜湖燕赤城回天庭,切记速归!” 说着将手令一亮,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晃,一枚金漆方印腾然卷上,夺目逼人,决计不会有假。 谢秋石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回头看向幽冥教众女,正对上毕鸠盈盈笑脸。 “叫谢掌门久等了。”毕鸠上前,摇了摇手中信笺,“这是我幽冥教不日前上呈执法殿的信函拓本,详细禀明了东陵一事始末,只是现在还不到宣读的时候,要等……‘燕仙君’亲自驾临才行,对吧?” 谢掌门沉默片刻,眯着眼问道:“你们下的套,恐怕还不止这些吧?” “岑峰主——” 一阵高呼自下方传来,岑峰主面色凝重,只见几名中峰弟子匆匆上前:“谢掌门,岑峰主!!” 岑蹊河冷道:“出什么事了?” “下面传信上来说,天庭鸣钟了!!”那弟子急道,“天铜钟响了!” 岑蹊河怔然:“几下?” 只见那弟子跪地哭道:“岑,岑峰主,五……五下,天铜钟鸣了五下!” 岑峰主脸色骤然惨白。 谢秋石问:“蹊河?” “掌门。”岑蹊河喊了声,动了动唇,又住了口,抬手点了点余黛岚,“你说,” 余黛岚面色不虞,生硬道:“我也只听过传说,天铜钟在天庭瀛台宫浮云顶,钟鸣可响彻三界,轻易不会动用,一击必有大事。” “天铜钟三击为庆,五击为劫,若非邪魔为祸,轻易不鸣……”只听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灵山派的白须老者长叹上前,“上回听到五击天铜,已是百年前鬼君犯上的时候了……” 谢掌门蹙眉道:“既能响彻三界,为何唯独我武陵无人听闻?”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言,曲苏阳面上横肉扭了扭,似是想要大笑一通,却又不敢。 谢秋石看向岑蹊河,只见岑峰主脸色难看至极。 他徐徐明白过来,点了点头,朗声问道:“可是群仙皆以我武陵为邪魔叛逆?” 仍然无人应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