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姐不是懂行的人,不知者不罪,我就直言不讳了。” “从字的意义上来讲,这幅字帖只不过是借用了李白的一句诗,没有前后文呼应,内容苍白,意义不大,甚至没事什么意义,从字上来讲,这年头字写的好的多如牛毛,能达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境界的并不在少数,这幅字帖算不得佼佼之类,且行笔之间潦草过盛,没有一点经验甚至连字的内容都分辨不清,委实算不上好作品。”冯雨道。 听到这里,齐夏草竟然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就好像有人在诋毁她齐夏草长得丑又没钱一样,可恨可耻可恼。 而张憧憬则是满心腹诽。 你乖乖个王八,刚才还以为你有点东西来着,没曾想竟也是不懂装懂的。 老子的字是神仙字,岂是你一介凡人能看懂的? 要不是怕坏了齐夏草的名声,张憧憬都想对这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年轻企业家出言不逊,甚至是出拳不逊了。 侮辱他张憧憬的字,比起侮辱他的剑还要可耻,毕竟他现在的剑,练得实在可怜。 “不过,我个人和齐小姐一样,都对这样的字比较喜欢,我愿意出两百万作为这幅字帖的底价,如果有人想要竞拍的,可以加价,但我对心爱之物一向是是志在必得的。”冯雨语气坚定,言语之间用余光瞥了瞥齐夏草,似乎在对她的神情变化察言观色。 齐夏草脸上其实看不出丝毫表情,她只是漠然望向那副自己还没看的字帖。 两百万? 张憧憬的字只值两百万? 这个价格她表示很不服,倒要看个究竟。 张憧憬本人已经恨的牙痒痒了。 两百万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已经不低,但对于卖过一千二百万的张憧憬来说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人往高处走,那又越好的字越不值钱的道理。 更何况“笔走太虚”跟“三千龙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张憧憬同学真是恨不得把他拉出去论个剑。 正在这时,三个臭味相投的老人收回心神,异口同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原本议论纷纷的会场顿时雅雀无声,落针可闻。 就连台上自诩点评入木三分的冯雨也都愣住了,这三位大爷瞧着有点眼生,不像是做生意的,他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雨是个商人,在商场上处处小心,养成了谨慎的习惯,在不了解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出言得罪人,哪怕那人言语不敬。 就在冯雨暗自琢磨的时候,一个古董商人却朝三位老人毕恭毕敬大道:“韩老,顾老,赵老,你们有何高见?” 老赵望了望老韩,老韩望了望老顾,“老顾,你脾气躁,底气足,还是你去说吧!” 老顾义不容辞站了出来,跟张憧憬的怜香惜玉和侠义之心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走上拍卖台,齐夏草这才缓缓收回落入字帖中的心神,微微欠身道:“顾老。” 见齐夏草对这个老人都很尊敬的样子,冯雨连忙恭维道:“原来是顾老。” 老顾压根就没有看丰腴,对着齐夏草慈祥点了点头,“齐小姐,多谢了。” 齐夏草干笑道:“顾老谢我什么?” 老顾指了指那副字帖,然后便走到近前仔细瞧了瞧,只觉心神涤荡。 用神话小说中的话来说,就好像是被某只妖精勾了魂了。 良久…… 老顾仿佛被抽空了心神,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好在他旁边的张憧憬伸手扶了一把这才让这位老人家稳住身形。 “多谢。”老顾道。 “不用。”张憧憬笑着说道,从神情来看,显然这个顾老似乎看出些字中玄机。 这时,台下有人迫不及待问道:“顾老,如何?” 老顾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心态,缓缓说道:“装裱、印章什么的,我就不说了,纸是宣纸,拍卖行对门的书店就有卖,一块钱一张,墨是香墨,也在对门书店就能买到,墨迹虽然干得差不多了,但眼光老辣一点还是看得出来,这幅字成型不超过两个小时。” 老顾定睛望向齐夏草:“齐小姐,能否让我和写字之人见一面?” 这就让齐夏草有些为难了。 很明显顾老是很欣赏这幅字的,要是让他见到张憧憬,那张憧憬岂不得被他们几个老家伙缠着,连跟朋友见面的时间都没了。 准确来说,是她齐夏草想见张憧憬就越来越没机会了。 齐夏草有些为难,余光瞥了瞥张憧憬,后者微微摇头,齐夏草便借坡下驴笑道:“顾老,实在不好意思,写这幅字的是我的朋友,他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 老顾微微叹息道:“无妨,正所谓见字如画,见字如面,虽然无缘与你那位朋友一见,但这幅画已经让我认识了他,想来他必定是一位古道热肠,洒脱随性之人。”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