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父母慰藉自己的借口。 “他们再来的话,你们就和他们说,给我们点时间,我每个月十号发工资,让他们来拿。” “啪”李大河把烟斗放在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下也只有儿子工资,这么一条来钱路 子了。 “先吃饭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晚饭也只是红薯稀饭,配两个看不见油花的青菜,饭粒是数的清的几粒,红薯占了一大半,四碗稀饭,也就李文杰和李大河的碗里可以看见米粒。 李文杰用汤勺把粥里的饭粒,舀了一些到和菊花碗里。 “够了够了!你要工作,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何菊花对儿子是真心疼,捂住碗口不让李文杰再给她。 李文杰端起碗,一口气吃了个干净,何菊花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里面有两粒油渣,他扫了一眼,匆匆塞进嘴里,鼻子都酸了。 “我去洗澡。” 搁下碗筷,李文杰逃也似的离开堂屋,院里的水桶里有白天晒的水,几下脱了就剩下一条内裤,拎起水桶就往自己头上倒。 “大伯母,三婶,来吃扁食了!我从镇上带回来的可香了……” 林佩兰的声音从隔壁飘过来,清脆又松快,只听着就能想象出来,她这会儿肯定满脸笑容的在林家天井里喊大家去吃东西。 “呵……”李文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干涩的像耄耋之年的老人似得。 为什么会把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他们家也曾经像林家那样温馨。 “文杰,水凉了,小心感冒……” 刘雪梅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李文杰的视线从那灯火通明的院墙移开,冷漠的看过去。 “你和我有仇吗?嫁到我家来,就是来毁我家的吗?” 李文杰的声音嘶哑,冷冰冰的,在那不多的光亮里,尤为显得阴深深。 刘雪梅拽着手里干净的帕子,冷意从心底升起,借着隔壁的光,她看见了李文杰眼里的仇恨。 “我们是夫妻……”刘雪梅听见自己牙齿在上下打架的声音,“我自然想让家里变好。文杰,我会回去和我爸妈说说,让他们给一点……” “够了!”李文杰用力的把水桶扔过去,转了几个圈,那水桶才堪堪在刘雪梅脚边停下来,“那是我家真金白银给你们刘家的,不是你们施舍的给我家!” “是是是,是你们的……” “我记住了你们刘家的‘好’,等着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刘大队长给我家的大、恩、大、德!” 李文杰就那么挂着满身的水回了房间,昏暗的夜色遮盖了一切,他身上那好几条泛青的淤青,也一并淹没在黑夜里。 留下刘雪梅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她害怕李文杰像新婚夜那天掐她脖子,更加害怕李文杰这样冷冰冰的说要报复自己刘家。 “文杰回屋了,你不回去伺候,杵在这里做什么?” 何菊花出来拿尿壶,发现刘雪梅还在院子里,不由的开口训斥。 “我这就回屋去!” 刘雪梅习惯了黑暗,飞快的进屋去,李文杰已经躺下了,她小心翼翼的挨着床边坐下,不想一只脚踹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