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则被俩姊妹拉去,客厅里一坐,叫人送了副新牌来。 之前打过那回,李棠溪就念着再有机会跟姜语磋磨磋磨,势必一雪前耻。开局前,她就放言,自己的牌技已经修得炉火纯青!李雯在边上打脸,说她前两天几小时就输了个把万给谁家太太。李雯好有气势“dai”了她一声,就去捂她嘴。 气氛这就热起来,姜语也被这俩一来一回逗哏唱戏似的说乐。 她们讲话叫人舒服,虽好奇性子,也愣是憋了几局,坦言自然了,才与姜语扯皮扯到李京肆那份上。欲探知他们究竟怎么认识的,问得极委婉,生怕叫她羞怯难言。 也不曾想到,今夜见到的姜语,不似从前几回那向来温柔良善的气质,一度叫她们认定姜语这人的脾性。 三小姐慢条斯理喝了口刚送来的果汁,槽声有点涩,觑向她二人探究眼神,竟笑了,一脸“就等你们问”的自得神情。 从“你知道你们大哥其实是个变态吗”讲起,其间对话放松,没半分严肃,这个点笑完了笑那个点,方才餐桌上的静穆也抛却脑后。 有来有往地,姜语还从俩人口中听得不少关乎李京肆的“坏话”,她早知道他弟弟妹妹从小怕他,但从两个深受其害的人口中听得他那些威厉作派,委实好笑。 最后,她们由衷震惊,李京肆还有这一天,先前家里头谁不是觉得,他这辈子要不听父亲的跟谁家结个表面亲都成不了婚。 李棠溪说:“他嘛,要么十几年风雨雷打不动,一来就来个炸的。该说不说,缺德,但是真勇。” “缺德”这个形容词正戳中了在坐笑点,拉着他爸一块儿下面子,可不缺嘛。就连老爷子也说,他早不说晚不说,事儿都要定了来要人改嫁,丢面子也是他应得的! 姜语笑着想应和两句,兜里响了电话,恰好现下卡在洗牌阶段,她打个暂停手势,掏手机,看到备注,走到大门口。 厅外有风,她往边上斜斜一靠,单手抱肘,捂些温暖,接起电话,挂在耳边,喂了声,没有回应。 拿下屏幕一看,通话正常,挂回耳边,吓一激灵——有阵怒音冲出来,她几乎瞬间就辨出来这严声来自谁。 “你好意思提宋家女儿?我是着急你,三十没个定数,不容易有个好的。现在呐,老宋那头我还有得嘴皮磨!” 李京肆并无波澜,极冷静回怼这话:“我早与您说过,宋家那女儿我没意思,您强撮到这份上,不是给自己难看?” “你……你就是诚心呛我来的!” 李政廉这声,姜语仿佛都能联想到茶室那番景象,若非李京肆稳静,怕就是掀桌架势。 为此,她还回过头去瞧客厅里,总觉这动静大得能传过去。 “这人情我给父亲欠下就是,您随时来讨。”李京肆这句,才叫话题趋于些平和。 “这副德行也不知学谁的,白长了岁数!” 李京肆笑应:“我是您教大的。” 李政廉便无言片时,诚然被堵得怼不回去,哼声:“……事到如今,我不跟你犟。姜家也算个好门楣,别的不说,你把外头闲风堵住了!” “自然。”李京肆迤迤然的语气,从容自若又接下去说:“我们打算尽快领证,至于订婚日期,想来,该请问您的意见。” 李政廉不耐烦说:“你们自个儿商议。” “好,还有些繁琐礼节……”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