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嗯了声,也没多问,只让云芽伺候自己洗漱梳洗,再用早饭。毕竟太傅刚去,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 昨夜太傅的尸身已经入了棺,此刻已经停在灵堂中。太傅的弟子们聚在灵堂中,齐齐跪着,从昨夜跪到现在。 贺容予来时,刘原已经在。他跪在最前面,面色哀戚,脸色憔悴,似乎昨夜没睡好的样子。 见贺容予来,他启唇:“王叔,孤昨夜梦到太傅,太傅对孤说,要孤做一个好皇帝,一个心怀万民的好皇帝。太傅他……实在是一位好老师,只可惜他的学生不争气。” 贺容予静默听着,而后道:“陛下何须妄自菲薄,陛下尚且年幼,总会成长的。总有一日,会长成太傅所期望的模样。” 刘原低下头,没再说话,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又慢慢松开。 是啊,他还年轻,还有时间成长。 后几日,太傅身后事处理完,那些暗流涌动更为激烈,只是表面仍旧和平。太傅之位,许多人争,但没人能越过贺容予定下这个人选。大家都以为贺容予会挑一个他的人,可最终结果却令人意外。那新任太傅,同老太傅一样,是一个从不站队的读书人。 朝堂之事,贺容予甚少会在昭昭面前说,纵然他不避讳昭昭听见,但也不想让她牵扯太多。 新年里,给中州王府送礼的人源源不绝,那些礼物光是清点,就花了一个上午。昭昭累得口干舌燥,来找贺容予抱怨。贺容予将人圈在怀里,笑说:“让常叔去做不就好了?” 昭昭嘟囔:“可是我也没什么事做,更何况……”她想说,她既然已经嫁给了贺容予,成为了他的妻子,似乎也应该学一学管家之道。 贺容予笑意渐起:“不是嫌累么?” 从前贺容予自然也想过这一点,请人教过她,但昭昭嫌麻烦,没认真学。 被提起陈年旧事,昭昭有些羞赧。贺容予继续笑说:“没事儿,不必要强迫自己学。” 他从来没想过让她成为标准端庄的高门贵妇的模样,那样的人生太显无趣,更何况,她也不喜欢。 “可是……”她还是有所顾忌,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 贺容予笑意未减:“我会不就行了。家里有一个人会就可以。” 昭昭哦了声,又听见他说:“更何况,谁说你什么都不会?贺容予的妻子,怎么会一点本事都没有?” 她自己说过的话,此刻经由贺容予的嘴巴转述,莫名就让昭昭面红耳赤。 她坐在贺容予腿上,微低螓首,唇角微勾,已经快压不住。 明日便是元宵节。 城中有灯会,昭昭本想约贺容予一道去看,但贺容予有些事忙,便仍和从前一般,让她先与仁慧去玩,等他忙完了过来找她。 没成想,竟撞破了仁慧的未婚夫冯公子的奸情。正是从前她们遇见过一回的那位姑娘,与冯公子郎情妾意,互相依偎着。 昭昭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在当场,犹豫着与仁慧说:“说不定是看错了,你……” 话音还未落,身边的人早已经冲了上去。仁慧虽出生在书香世家,可脾气一点都不书卷气,她径直走到冯公子面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昭昭心中一惊,怕事情闹大,赶紧跟上。 “冯公子,你解释解释吧。”她耳光都甩完了,才让人解释。 冯公子看了眼仁慧,又看她身后的昭昭,抵死不承认。他嘴硬说自己与那姑娘什么也没做,是仁慧看错了。仁慧也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气得不行,拉着昭昭便走,嘴上还说着要退亲。 尽管如此,平阳王却不同意退亲,甚至觉得她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腾,太掉身价。 “男人总是三妻四妾的,你日后嫁给了他,是正妻,你怕什么?你这样闹,彼此都难看。” “男人总是三妻四妾,是啊,所以你也三妻四妾,让阿娘受委屈。可我偏偏不想受这委屈,不可以吗?” 仁慧本就心塞,被平阳王一番训斥,又一次离家出走了。 她离家出走,自然只能来找昭昭。昭昭让她住下,哄了半宿,才把人哄住。 仁慧内心还是愤愤不平:“女人一定要嫁人吗?”她对自由自在的少女时代发自内心地喜欢,不愿它过去。但又明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