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不止是她记得,不止是她放在心上,原来他也没忘。没忘就好,因为她还等着看到他后悔的那天。 等宴会开始,顾识洲的消息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一直在给她发短信,南迦觉得吵,就给开了静音。 他就坐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 顾识洲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她,他看着她的动作,舌尖一抵腮边,忍不住咬牙。 也不再给她发了,就只是看着她。 贺子燃:“你这追个人,给运营商贡献了多少条短信费?” 顾识洲:“你想贡献还没有得贡献。” 贺子燃:“……差不多得了,不带动不动就人身攻击的。” 顾识洲不承认,只百无聊赖地喝了口杯中的东西。 贺子燃:“哥,这是酒,你借酒消愁也考虑一下你开了车过来的。” 顾识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把杯子放下,并不是很在意,“没事。” 贺子燃催他:“先吃点东西,待会你胃受不住。” 他感觉他现在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 顾识洲低声道:“不会,有半个月没发作了。” “哦?为什么?” “有人管。”顾识洲乜了他一眼。 贺子燃:“……” 人身攻击从未停止。 算了。 他也拿起酒杯和顾识洲碰了下,既然要喝那就痛快点喝。 他们也是很久没喝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算了算,应该是从南迦回来后没多久开始的。 从她回来,顾识洲所有的重心就都在追她身上,如果说之前的他像是活死人,行尸走肉地活着,整个人身上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生气,那现在的他就是完全活了过来,有了生气,有了人间的味儿。 贺子燃看得出来,南迦于他而言是有多重要。简言之,说是他的命,又有何过? 他们常说顾识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是人的这一生,哪有那么多的早知如此。能在失去后知道珍惜就已是不易,能够失而复得,就更是人间罕事,上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了。 - 南迦只吃了一点便停下了。 她抽空看了眼手机,果然顾识洲发了好多。 问她待会要不要出去玩,逛逛走走吹吹风,南迦回了一句:[不要,要回家。] 顾识洲一听到短信声就打开了手机查看。 贺子燃一阵无语,“至于吗你?” 顾识洲觉得这次跟去y国的成果最明显地表现在,她以前几乎没回过他短信,现在起码会回了。像是朋友一样地偶尔聊聊天。 即使不是每一条都回,他也很知足。 没多久,顾老爷子一一敬酒来了。 他腿脚不好,却还出来敬酒,很多人受宠若惊,直道不用,但他还是笑着说“应该的”。 南迦若有所思,这怕不是什么应该的,而是他准备过来见见自己吧? 果然,顾老爷子很快就到了她这桌。 顾识洲看见了,便起身跟了过来。 他作势给顾老爷子倒酒,实则是带着保护她的目的过来的,顾老爷子心里很清楚,他在警告自己别乱来。 顾老爷子看着南迦,南迦迎着他的目光,毫无退缩之意。她微微一笑,举起杯中的酒,遥遥一敬。 顾老爷子近距离看着她,心情太复杂了。真的是她,可又不是她——她现在变化大得令人惊奇。 顾老爷子沉闷地喝完杯中的酒,“你就是明家丫头吧?要是有时间,来和我说说话吧。” 他主动地发出邀请,意思很明显,他想见她一面,单独和她有话说。 南迦却没有应下的意思,只道:“您看起来精神很好。” 外人看不出异常,老爷子却是心里清楚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到底不是当年的南迦了,当年他打电话过去,从没想过她会不应的,她也确确实实是应了,乖乖巧巧地来见他。 他目光如炬一般,沉沉看了她几眼,可是心里也明白,如今他也是再也奈何不了她了。 一个两个的,如今翅膀都硬了。 “倪爷爷在喊您,我们过去吧。”顾识洲扶着他,手上暗自使着力气,催促的意思很明显。这是不让他在这里和南迦过多接触。 顾老爷子苦笑。 就跟他会吃了她似的。 南迦也毫不客气,他刚有离开的意思,她便收回了目光。 来日方长。 现在还只是个开头。 顾老爷子走了,她的心情和三年前不同,当年见完他心情有多不好,如今就有多好。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属实是很畅快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