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死不瞑目。只有老天和他们自己知道,白孟华是被自己陷害,坐了二十年冤狱才死的。这二十年发展这么快,楼房,汽车,通讯工具,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样子。所以,融入不了这个社会进而选择自杀,或许,也可以理解。 这么说来,白孟华的死,岂不就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杨珍珍剧烈地抖了一下,胳膊上立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时间能够抹平一切,过几天,过几天就会好的。 她如是想着,在律师的搀扶下走出审讯室,却在出门的那一刻,看到大厅的那个白色背影时,脚步活生生钉在原地。 啪! 手提包一下子掉在地上,她周身一抽,紧接着后背就传来阴森的凉意,让她脊骨冰凉。 杨教授,怎么了?律师帮她把包捡起来,拍去灰尘递回去,她却迟迟没伸手来接。 这,这是谁?她盯着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后脑勺,整个人跟冻住了一般,舌头打结。 律师朝她的视线看去,看到正跟常万宗交谈的白彦,噢,好像是个明星吧,我对娱乐圈不是很了解,只印象里好像看过他。 是,是吗杨珍珍这才接过手提包,只是脸色还是没有缓回来。 而此时,相谈正欢的白彦兴许是意识到她们的视线,回过头来。 你好? 杨珍珍心口一松只是背影像,长相还是很有区别的。她同样觉得白彦眼熟,隐约记得是前几天出现在头条上的人物,好像是家里人犯过事,连带自己的星途也被连累了。不过实验室太忙,她没有细看。 于是,她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你好。她见白彦并没有挪开眼神,于是问,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白彦慵懒地勾了一下唇,当然认识。他一步一步走到杨珍珍面前,停下,杨女士可谓是我的人生导师,我怎么能不认识呢? 你上过我的课? 这倒没有。不过,我小时候跟你见过,你应该有印象。 小时候? 白彦放慢语速,仿佛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虽未动手,却带着嗜血的恫吓。 你忘了,当年在你家门口,我妈妈亲口问你,我父亲是否真的强行侵/犯了你,你冲着人群大声求救,害我们母子被他们扔鸡蛋了吗? 遥远的回忆唤醒了杨珍珍,刚回血的脸色又白了下去,你,你是 我是白俊,不过因为社会压力改了名字,现在叫白彦。我父亲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进了监狱,我母亲到死都以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现在我母亲去世了,父亲也去世了,真相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已经不重要。但是人活一口气,就算搭上我全部的身家,我也会把当年的真相挖出来。 他说挖出来的时候语气加重,又一动不动看着杨珍珍,仿佛挖的不是真相,而是她的眼睛。 杨珍珍腿下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已经虚了下去: 真相就是当年法官公开的那样,你不要以为可以用势力扭曲事实! 是不是扭曲现在我的确还不知道。不过有个人,可是比你还清楚当年的经过。 谁? 白,孟,华。 白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字字诛心,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他不会就这么冤死。他会继续当他的教授,你从他手里抢的那些研究成果也会归属他的名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在冷冰冰的夜里,尸体被风吹到僵硬,直到第二天被环卫工人发现所以,既然有冤屈那你说,他变成鬼之后,会不会就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他的眼神宛如一条潜伏的毒蛇,红色的身体慢吞吞盘亘在树干上,偶尔吐着信子,虽然没有攻击人,但那一口随时可能张开的獠牙尖锐无比,让人躲无可躲,只能僵在原地,周身冰凉。 世界上可能没有神仙,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平的事。但是,鬼呢? 这个世界的戾气已经这么重了,也不多几个鬼,去申诉他们身上的仇恨吧? 杨珍珍回去的路上一直惶惶不安,开车的手都是麻的,脚下也十分虚浮,车速忽快忽慢,宛如在黄泉路上踌躇哀嚎的魂魄。 白彦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即便她把车内的音乐开到最大。 没事的,会没事的!就跟当年一样,所有不认识的陌生人都会帮她,指责,谩骂,这些统统都让白孟华百口莫辩,甚至在实验室门口被泼了油漆之后也不敢报警。是的,看网上如今对白彦的讨伐就知道了,那些不明真相但是自诩满腔热血的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就算白彦是白孟华的亲生儿子,也不可能把当年的案子翻出来!连警察都说她没有嫌疑了,他白彦算什么? 她如是自我催眠,却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