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一通毫无底气的反驳,随即调头就跑,可不敢再跟厉长生一处呆着。 午膳结束,下午倒是无有骑射课程。小太子荆白玉今儿个留在殿中,要等着陵川王谋主孟云深入宫,与他汇报庆功宴筹划进程。 孟云深全权负责打理庆功宴之事,小太子荆白玉做了个甩手掌柜,直言若是孟云深做不好,那便是首先打了他主子荆博文的脸面,其次才是自己。 孟云深也知这个道理,若是自己连这点子小事儿也做不好,恐怕对荆博文名声不利。 虽千般不愿,但中了这圈套,孟云深也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 孟云深被引着入了殿门,便瞧见厉长生与一个人正自说话。 厉长生似是还有要事,并未瞧见孟云深,已然转身离开,倒是那人无意之间一瞥,立刻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这位想必便是孟先生了! 孟云深抬手一礼,道:陆詹事。 走来的不是陆轻舟还能是谁?陆轻舟脸上略有惊讶,道:孟先生竟知道我?真是三生有幸。 孟云深也是方才路上听说了一耳朵,太子殿中来了新的詹事,乃是皇后的弟弟。 虽然孟云深不曾见过陆轻舟,但有生人在太子殿中走动,又不似个寺人模样,这除了詹事之外,也再没有旁人,并不难猜。 孟云深向来对谁皆是不冷不热,这一点作为主子的陵川王荆博文是最为清楚了解的。 其实不是孟云深托大,只是他习惯了面瘫着脸,看起来便是不冷不热模样。 按照荆博文的话说,这孟云深就是喜欢装出云淡风轻之模样,好叫旁人觉得他高深莫测,其实不过便是装神弄鬼罢了。 倒是眼下,孟云深见了陆轻舟的面,则并非如此冷淡,反而主动攀谈起来,道:孟某人身在陵川之地,亦能时常听到陆詹事大名,已然久仰,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陆轻舟哈哈一笑,道:谬赞谬赞,我还真不知自己有这么大能耐。哎呦,真是不巧,我这里还要为太子殿下办点差事儿,这便要先行一步,日后若是得了空,定要请孟先生赏脸,与我一道痛饮三杯! 好,孟某人定当奉陪。孟云深拱手道。 这两人寒暄一阵,随即分开。 倒是拐角之处站着两人,一大一小,仍是停留未走。 小太子荆白玉仰头瞧着身边的厉长生,道:咦,这孟云深和陆轻舟,倒是相见恨晚呢!与你和窦延亭一般,简直心心相惜。 呵厉长生止不住一笑,笑的倒是毫无诚意可言。 厉长生道:这话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小太子荆白玉有些个听不懂,摸不着头脑,说:什么意思? 厉长生自然不是与窦延亭意气相投,才要和他打交道的。厉长生做任何事情,都出于目的,目的性是再明确也无有的。 而这孟云深和陆轻舟,似乎也是这般,都怀着一定的目的性。 厉长生道:难道太子殿下看不出,这孟云深是想要拉拢陆詹事吗? 拉拢?荆白玉皱了皱眉头。 原方才厉长生早早便瞧见了孟云深到来,却故意抽身离去,留下孟云深与陆轻舟两人说话。 孟云深乃是陵川王麾下第一谋士,虽然如今为小太子做事儿,却也并非出自真心。说白了,孟云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将小太子扳倒,好让他家主子上位,最终继承大统! 而今时今日,便叫孟云深碰到个好机会,可不就是新来的詹事大人陆轻舟? 陆轻舟乃是皇后的亲弟弟,身份地位不赖,若是能拉拢一二,便是与皇后娘娘搭上了关系。 咦?小太子荆白玉纳罕道:这孟云深要拉拢母后?叫母后帮他?莫不是疯了罢?这怎么可能? 厉长生直言不讳,道:太子殿下您倒是想一想。说白了,太子殿下不是皇后娘娘亲生,毫无血缘关系可言。而那荆博文与皇后亦是毫无血缘关系,其实说白了并无相差太多。而两位又都是皇之正统,是也不是? 荆白玉还是不信的,道:母后才不会抛弃我呢。 是是是。厉长生笑着道,只是这孟云深拉拢陆轻舟之意,倒是再明显不过。 哼,荆白玉插着腰道:这陆轻舟就是麻烦,一来就带来了这么多事儿!我看他对孟云深印象也挺好,莫不是要投靠了他去? 厉长生道:这倒未必,着实让长生也吃了一惊。 怎么的?荆白玉好奇的仰头瞧他。 厉长生说:这陆轻舟便是个两面三刀的典范,人前对谁都笑呵呵的,仿佛没脾性的老好人,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