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旁人说过这样的话,他更是从未在他父皇口中听到这样关切的语句。 荆白玉感觉双眼有些发酸,心口有暖流在浮动着 康下泉说到这里,将头抵在地面上,道:所以太子殿下,请让小人离开这里罢!这近二十年,都已经安然度过了,小人不能不能将我的孩儿推入险境!不能若是我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惹来更大的灾祸!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还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你 荆白玉手臂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他扶住康下泉,但康下泉不肯站起来,荆白玉干脆也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 康下泉吓了一跳,拉着他道: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荆白玉不肯起,嗓音中带着淡淡的鼻音,道:你真的是我爹吗? 康下泉一时哽噎发不出任何声响,过了片刻,才说道:太子殿下的父皇,不是在都城之中吗? 真的是荆白玉仿佛未有听到他说话,全然像是自问自答一般。 荆白玉脸上有泪珠划过,他声音很低很低,轻轻的说道:爹 康下泉整个人仿佛被惊雷劈了,怔愣的看着荆白玉。随即未有忍住,一把将荆白玉抱在怀中。 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嘶声力竭。 厉长生一直未有说话,就好像是个局外人,只是站在旁边垂手而立,目光淡淡的看着荆白玉与康下泉两个人。 荆白玉哭得有些头晕目眩,他这几日根本未有好好休息过,今日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竟是一时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失去意识便昏死了过去。 小白! 厉长生这才动了,快速的跑过去。 荆白玉倒在了康下泉的怀中,康下泉也是急得不行,低声喊着:太子,太子?这是怎么了? 我的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爹! 你这是怎么了?你莫要吓唬爹! 厉长生快速跨过去,将荆白玉从康下泉的怀里抱了出来,然后急匆匆的抱着人离开会盟营帐。 那面冯陟厘才给孟云深救治成功,便又被拉到了荆白玉帐内。 冯陟厘坐在榻边,给昏迷的荆白玉诊了脉,道:还好,近日操劳过度,又有点着了风寒,有些个发热,才会突然昏迷过去的。 厉长生伸手去摸荆白玉的额头,道:真的有点发烧。 他当下有些个懊恼,荆白玉发烧了,自己竟是未有察觉。 也没什么的。冯陟厘道:毕竟最近换季,难免会容易生病,让他好好休息便是,一会儿我再送药过来,你照顾着他。 有劳冯先生。厉长生道。 冯陟厘离开荆白玉的营帐,此时此刻营帐之内安静的很,一点子声息也未有。 除了昏迷的荆白玉,还有照顾病人的厉长生之外,其实营帐内还有一人,便是康下泉无疑了。 康下泉满脸忧心,是急匆匆跟着厉长生一起赶来的。 他离开会盟营帐的时候,特意解下外衫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叫外人瞧见自己的面容。 这会儿冯陟厘离开,康下泉松了口气,这才将外衫从头上解下来。 我 康下泉犹豫着说道:我能看看他吗? 厉长生面无表情的抬头去看康下泉。 康下泉对上厉长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 康下泉连忙说道:我对太子并无恶意,真的! 厉长生仍然只是瞧着他,一句话未有说。 康下泉缓慢的走过来,跪在榻前,目光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荆白玉。 康下泉只是瞧着,不一会儿眼泪流了下来,他忍不住抬手抹了好几下,把哽噎的声音咽回肚子里。 厉长生未有离开半步,坐在榻边握着荆白玉的手。 康下泉注意到他们紧紧相握的手,问道:你与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厉长生终于说了话,语气很是平淡的道:你不必知道。 我 康下泉被厉长生噎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你仿佛对我不是很友善?我可是日前得罪过你? 厉长生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你想多了,我们日前不曾见过。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