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挂着一副丹青,纸白, 墨黑,红梅一枝独秀。 猛然间心中自责,不,那是曾经的想法,如今我既已与你承诺,怎会食言,又怎会因她人弃你不顾。 唐州往东京小道上发生的事,那场带着意乱情迷的秋雨涌出她脑海,山林的露水流淌在花间,房中的帐内又是另一片云雨。 皎洁光滑的身躯下,浅色被褥上印着显眼的绯红,女子的落红,本该留于新婚之夜。那晚她失去理智,情不能自已,她亦没有阻止,反而百般配合。 这般引诱下,二十年来的自制化成灰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可为这片刻欢愉,下九泉。 算你还有良心,先前关窗之时说的话还记得。 李少怀顺着她枕在自己腿上的秀发,看着赵宛如的侧脸,直勾勾的盯着发了呆。 但我不能经常见你。离冬至的大日子不远了,她要回宫了,工部的人一催再催,她也该有个回复了。 李少怀呆滞的望着,旋即才反应过来,眨了一下许久未动的眼睛,阿贞...是有事情要办吗? 李少怀腿上感受到的摩擦是她在点头,不能常见我... 这次,是很久,或许要等冬至结束,又或许是春闱之后,所以这几日我会留在这儿陪你。宫里事情还有很多等着她去处理,春闱之前要解决。 想着唐州的周清漪与陈世泽二人被流言所逼迫,陈世泽倒是无碍,可周清漪名声受损,导致她身为知州家的小娘子都无人敢要。 想来赵宛如这般见她,将她藏在这京郊别院中,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为此她自知应该更加发奋才是。 我入东京之时秋闱时间已经过了,幸得恩师荐书,才投了状书去礼部。待明年...大宋读书人多,才子多,想从众脱引而出金榜题名何其难,李少怀将书拿起,诗书内容倒是难不倒我,但殿试上有国论,只有一甲不用复试等三年之久可以直接做官,我努力读策论,若能提名金榜就可以直接为官,到时候便可以去府上提亲。 赵宛如趟平身子,直视着她,阿怀这模样,倒有点像因为偷情而害怕的小姑娘。 小...姑娘? 偷情又是什么? 难道不是? 这...分明就是你情我愿之事...说得她自己都面红耳赤了。 赵宛如捂着嘴嗔笑,可别人眼里,这就是私相授受,谁管你有情无情。 此言有理,更激她心中之志,不夺状元誓不归。 进士榜五甲,第一甲取三人,通过殿试由皇帝钦点名次,第一甲又称金榜,三人皆称状元。可直接授予官职,无须再到吏部复试考察。 殿下,京郊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丁绍文的人大多都在城中,附近也排查了。 赵宛如端坐在庭院内饮茶,云烟秋画立侍一旁禀报着京郊的情况。 姑娘,张庆回来了。 去安排些人守在这附近,不许人靠近,我不想在这冬日还能看见碍眼的虫子。 是。 云烟与秋画领着她的吩咐退下,途径张庆时侧福身子,张翊卫。 张庆点头,急匆匆的入院躬身,姑娘。 将整理齐全的记录册子呈上,这丁四郎果真与东京百姓传闻的一样,吃喝嫖赌一样不落,尤其爱听乐赏舞,似乎颇好女色。 赵宛如翻开册子,字迹工整,记录详细,分别记着丁绍德这几日出行的时间与地点。 只见这些时日大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夜不归宿,赵宛如深思,丁府家规这般不严厉?竟放纵夜不归宿? 好像是有人刻意包庇还是怎的,如今政务繁忙,丁参政大多时候都不回府而是居住在大内。张庆替她解惑。 地点都是东京城各大有名的乐坊以及酒楼茶肆,其中去的最多的是城西的一家茶楼与开封府的丰乐楼。 册子记录的详细,连与丁绍德有染的女子都一一记录在案。 倒是个风流之人。 说来也奇怪,明知他名声坏透,但投怀送抱的女子亦不少。 那些个女子,看中的又不是他这个人! 话是这么个理,可是姑娘有所不知,丰乐楼的顾三娘,可不是一般的女流。 哦?赵宛如好奇。 昔唐时公孙大娘以一曲剑舞惊动天下,据说这顾三娘便是公孙氏的后人,几经辗转流落到了丰乐楼,几年前也以一曲剑舞轰动京城。 让多少世家公子为之倾倒,但是极少能有人入她的眼,即便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