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比从前还要纯良仁德了。 我瞧着郎君你龙凤之眼,耳白于面,日后定有姻戚贵之福,而郎君衣着华贵,敢问府上,出何处? 老翁翁慈眉善目,少年瞧着眼缘,府上,李姓,晚生名勖,今年刚取字公武,家父,李继昌。 李公武自报家门的时候老翁翁并没有感到震惊,也没有像平常老百姓一样听到这种显赫门庭时就表现得卑躬屈膝,他只是眯着老眼笑了笑,你命缺长寿呀! 常人听到此咒言定然要发声怒斥的,但是李公武没有,反而心平气和的恭敬问道:还请老伯指点。 自己参悟吧! 府衙外的人都以为是长公主在审案,其实主审之人有两位公主,带口谕之人是惠宁公主赵宛如。 公堂之上,王旦威坐高台,旁侧设屏风幔帐,惠宁公主坐在其内。皇室施压,一旁低头站立的张雍颤抖着垂在腿旁的双手。 奉上口谕,由太清真人门下大弟子凌虚真人协同审案。 王旦搬出皇帝,开封府的诸多官员便不敢多言什么,老老实实的听审。 王旦敲定镇尺,朝左侧半透的屏风拱手,还请殿下示意。 开审之前,吾想问张权知一事。屏风内端坐的女子目光凌厉,言语威慑。连一旁的赵衿都感受到了她的那几分寒冷,不由的皱起了眉心。 何时,惠宁变得这般清冷了。 张雍听着哆嗦一颤,吞咽了唾沫躬身道,殿下请言。 开封府虽定了罪,可文书还没有交由刑部审理,怎的那李若君在狱中奄息都无人问津? 你们开封府,就是这般办事的? 这...张雍冒汗,拱起双手颤巍道:臣是昨夜从户部赶往开封府受理此案的,事情紧急,忙于调查,从而疏忽了牢狱,是臣失职。 赵宛如冷淡一声,开审吧! 是。 王旦再次敲响镇尺。 秋画带着从大内带来的禁军先将丰乐楼有嫌疑之人皆扣押到了衙门。案子重审,丰乐楼是案发现场,楼内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于是丰乐楼再次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这次可不像昨夜那般只将人看着,而是根据赵宛如的吩咐,将整个楼内的人都抓出来一一审问,逼供,无论娼妓,厨子,还是厮儿女使,迫使丰乐楼再次停业。 楼内的人出不去,楼外的人进不去,余下的禁军又去抓捕在外面办事的厮儿与女使。 开封府顿时人心惶惶。 丁绍德虽是受害人,却难脱嫌疑,故而丁府也被围,家主丁谓还在大内,丁绍文倒是没什么,正襟危坐在大厅,看着禁军审问丁府的下人,领头的禁军指挥事先还恭敬的问候着他,他则从容的让他们不要顾及,一切公事公办。 但是丁绍武坐不住了,不顾妻子劝阻,带着人就冲向丰乐楼去找丁绍德了。 昨夜事出,他是去了丰乐楼的,看见丁绍德被顾氏照顾的极好,思索再三又经顾氏劝阻,他才让丁绍德留在了对她来说是最为安全的丰乐楼。 丁绍德也被带到了开封府衙门,陪同他的人是丁绍武。 她是从车上被扶下来的,面无血色,唇色泛白,气色不太好,如一副垂死病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中毒了,只是命大没死。 钱府被禁军围住,钱怀演生长富贵,却讲求俭朴治家,法度十分严谨,持家数十年来族中也不曾出过这种事情,钱怀演拉着一张老脸,怒目的瞪着钱希芸,恨不得将她逐出家门。 不过相比丁府,钱府陪同的阵仗如送亲一般,钱希芸同母兄长钱府长子钱暖,次子钱晦都来了。瞧见这样一个病秧子,兄弟二人小声嘀咕了起来,此次回去了,定然要阻止爹爹撤了这门婚事。 因急火攻心导致身体状况急剧下降的丁绍德,在见到钱希芸后怒目瞪着她,钱氏倒是泰然自若,连看都不屑于看他。 不一会儿公堂下站满了人,昨夜出现在丰乐楼有嫌疑的人都被带来了,张庆走到屏风后面将几分册子呈给赵宛如,又凑近俯首贴耳小声喃喃了些什么,赵宛如的神色突然变化。 现场与尸体晏璟都查探过了,情况与仵作验尸记录的一样,这一点倒是开封府没有作假,除了判案有些草率了外,张雍做的一切都十分有条理。 镇尺敲响案桌,晏璟朝王旦作揖,这是奴写的词状,尚书请过目。 幕客接过状书呈上,王旦细细瞧了一遍,如此,确实是有冤情,既奉旨重审,还请真人将冤情,公之于众,请言。 晏璟走到大堂正中间,此案被害的女子由仵作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