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阁内打了起来。 只不过晏璟把握着分寸,不曾碰动阁内一桌一椅,就算是因顾氏的不小心碰了桌椅,也能被她圆回来。 顾氏不似她,是一点也不怜惜这阁内精致陈设的,矮几上垫的刺绣绢布被她抽出,上面摆着玉杯,瓷杯,在她拉扯下都将掉落木板地面。 争强好胜,可不太好。她似很轻松,杯子不但没有落地,还和绢布一起被重新安置回了桌子上。 丁绍德坐在一旁,吃酒看戏, 几番下来,顾氏自问学武多年,在东京城鲜有对手,今日竟是不敌这个突来的道姑,而且这人对起她来十分游刃有余。 顾氏吃了亏,自知打不过于是服软,喘气道:难怪你这般年轻就成为了扶摇子的传人。 晏璟轻挑起眉头,还以为她生气了,于是将桃木簪子取下,换上了原本才符合她身份的玉簪子。 你想要,给你便是,何必抢。她走近,将散发着清香的桃木簪子送到她手上,浅笑。 手心余温的木簪碰手的瞬间,顾氏的心是颤动的,卷握起木簪转身,望着晏璟走向丁绍德的背影,欲言又止。 第52章 花应开在人来时 晏璟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顾氏的木然, 她没有忘记今日是受人之拖来此的, 缓缓走到丁绍德身前,再次细细打量了她,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少年身姿偏瘦弱,面容姣好,晏璟阅人无数,早在开封府衙门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我自幼命大, 死不了。 你命中三劫,皆已经过了, 暂时是死不了的,不过你要是不爱惜身子, 可就说不准了。 丁绍德皱起眉头, 不悦,你是来说教我的? 她摇头, 我师弟说你的自幼落下病根,若不好好医治, 可是要减寿数载。 原来是李少怀所挂念, 想到之前自己为保命而置身事外,丁绍德心中惭愧,合手抱拳,作道家之礼, 季泓真是小人之心了,先前还怀疑你们。躬身赔礼。 盆中的炭火无人加持新炭,渐渐火小变暗, 木炭燃成灰烬。 风吹帘动,阁内只剩少年与一个女冠。 你...这病根,是中毒所致。 丁绍德没有犹豫的点着头,眼前这个真人的眼睛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眸中又充满着柔和。 道家人,总是让她看着舒服,喜欢的。 未能当即妥当医治才落下病根,便是我们也无法,晏璟瞧着桌上的流,即便无法根治,你也不能这般不在意,病是需要好好调养的。 丁绍德笑了笑,大相国寺的主持替我算过命,说我活不过三十岁。 见她说得这般淡然,晏璟轻轻摇头,某些时候,你与我师弟倒是十分相像。 不过,不至于三十岁前早逝的,少动怒,少忧思,常与称心之人相处,自然就长寿了。 称心之人?丁绍德玩味的笑了笑,是真人你吗? 晏璟上杨起眉,你怎和方才那姑娘一样看到丁绍德的笑脸,怪不得你的纨绔,装的如此真。 丁绍德再次大笑,季泓,不敢有称心之人,即便存,也不敢求。 门楣下的珠帘被风吹起,豪无规则的摆动,珠子相互碰撞,发着嗒嗒嗒的声音。 晏璟摇头,你不知道风何时会来,她来了,你也不知道她何时会走,又或许她来了,你不知道而已。 可我,抓不住。 可你,没试过。 被风卷暗的灯笼被换下,阁中瞬间明亮很多。 转梯的楼下是一个空旷的隔层,顾氏在楼下等着上面的人谈话完,也是在等着楼上的女子。 捏着细细的长针挑弄灯芯,烛火时而明亮时而暗淡,墙上映衬着她的身影,由浅到深。长针被放下,桃木簪子在烛光下似有些油光,看得出来这簪子是有些年头了的,虽是木制,但被保护的十分好。 簪子的样式很特殊,因为戴此簪的人是出家人。 安静的楼阁内总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突然多了什么,让她一下子紧了心。 顾氏自幼习武,阁内安静得无声,即便走路不曾发声,她能察觉到微弱的呼吸。 阁层卧榻上的女子身段妖娆,侧躺着身子直直的盯着她,你...是在等我?还是,晏璟微一抬头望着明亮的楼上。 她...我不需要等。 那你是在等我,为何? 顾氏拿着簪子起身,抬头注视着她头上的玉簪,想着玉簪才是她应该戴的吧,至于这桃木簪子,这簪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簪子静静的横在女子的掌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