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 唯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 次日天明时,宗正寺造册,追封三公主静姝为鲁国公主,谥昭怀,号,清虚灵照大师。 又下诏将驸马李若君从狱中无罪释放,听得李少怀被无罪释放,三公主生母杜贵妃伸冤,赵恒不予理会,遂服毒于福宁殿前。 翰林医官院没能救回杜贵妃,赵恒痛心疾首后将李少怀贬去了塞外。 杜贵妃薨了,官家大怒,将李少怀被贬去了西夏边境。 赵宛如握白瓷茶杯的手一震,杜贵妃死了? 那李少怀呢? 在驸马都尉府,今日便要出发,不过探子说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茶杯瞬从她的手上滑落到案桌,倾倒滚了几圈靠在了茶盏上,温热的茶水撒了一线。 慌乱急促间失了稳心重重的撑在了桌子上,茶盏晃动,如玉般白的茶杯失了倚靠便滚落到了光滑的地面上。 哐当哐当哐当 啪 黑色的地面碎了一片白。 备车,去驸马府! 现在驸马府有好几处,张庆知道公主如今只会去那一处。 赵宛如纵然当初知道其女儿身时有过恨,可那恨早已经随着时间散去,面对着李少怀,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无法独善其身。 她熟悉李少怀,知己知彼,李少怀心善,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元容因她而死,连元容的生母都因此服毒而去,以李少怀的心性,定然是不愿苟活的。 能救她的,只有赵宛如。 赵宛如能做的,只有刺激!刺激她不甘! 李少怀习医擅长的便是制药,药即是毒,可李少怀不喜吃药,更厌毒。 李少怀握着锋利的匕首,只身坐在轮椅上,面对着驸马府独设的灵堂前,她今日便要赴任西夏边境,驸马府的随嫁的宫人早已经遣回大内,凄凉的连一个小厮都没有。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在灵堂的方砖地上,灵堂内挂起的白绫随着她的裙摆与披帛朝一个方向飘动着。 原本朱色的公服如今变成了青色,折叠整齐的放在了一旁。 站定的人,猛然心中一震抽痛,强逼自己狠下心,冷冷道:看来,你是想寻死啊! 公主若是想来嘲笑少怀,那么请回吧! 赵宛如冷笑一声,元容真是命苦,竟嫁了一个克妻之人,幸得我... 克妻?李少怀转过轮椅抬头凝视。 不然呢?赵宛如冷下眼,你这人,骗了我还不够... 够了!李少怀扔下手中的匕首,她的心只痛过,如今也愈见冰凉,公主不喜欢少怀也就罢了,何故要以此来羞辱? 李少怀冷冷一笑,臣还要赶赴秦凤,恕不陪公主了。端起盛放公服印鉴的檀木盘子,轮椅的两个木轮轱辘轱辘转动。 欲言又止的人心中隐痛。 白绫飘动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靠着轮椅背对着赵宛如,眸中泛红,公主不想让我死,李少怀会在秦凤好好的活着,直到公主愿意见我。 灵堂内只留的赵宛如一人,孤寂的看着李少怀坐在轮椅上离去的背影。 原来当赵宛如踏入驸马府第一步时,就已经被她看穿了,她仍是陪着演完这出可笑至极的戏,两滴泪从眼角滴至地面,若当初我不招惹你,你便还是那个人前敬仰的道门高徒,就不会落得今日这个地步。 也不会,想见,却再也不能见了! 这一别,便是数年,秦凤等来的诏书不是还朝,而是升迁,从秦凤到汾州,由青衣变成绿衣。 再次相见时,是新帝登基,奉召还朝,她到了东京,等到的却是永别。 丁绍文授意一切,排挤朝臣,试探惠宁公主。认定惠宁公主是个可掌控之人,遂装温和十多年。皇帝晚年恐惧后宫干政,有废后去母留子之意,于是公主下嫁丁绍文,利用丁曹王三家替其夺权,最终后宫掌握大权,皇帝驾崩当日,丁氏反叛。 再一次梦醒,前世种种就像昨日刚发生的一般,天边黑白交织,她摸着冒了一头冷汗的额头。 公主醒了,要沐浴么? 公主又做噩梦了么,每次只要与驸马分离太久您就睡不安稳。赐婚至今日大婚的时间里不能相见,见不到人,心中总是不安稳的,连小柔都看出来了她的不安。 是啊,你不在身边,连噩梦都多了!她起身至窗前,望着渐白的天边,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今日嫁你,不是梦,也不是浮生! 第78章 圣旨下便成夫妻 景德三年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