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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0)


 入殿来的女子一改平常穿着,朱色为贵,而她如今所穿却是平常百姓所穿的素色,大内服饰规定严格,这种颜色的除了戴孝之期其他时间都是不得穿的,如此穿着,不免引得众人猜想,也让他们更加肯定大驸马已亡故的事实。

    臣叩见陛下。

    惠宁可是为驸马而来?

    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底气十足,让朝臣们分辨不出语气里蕴含的意思,是悲伤还是什么,丈夫死了,妻子自然是悲伤的,可公主如今的眼里没有丁点悲伤,又或许是他们眼拙,看不到她所藏的伤。

    关于李少怀的流言,从她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开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大宋的男儿风流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偏偏李少怀做了天家的女婿,做了她赵宛如的驸马。

    公主定然是来讨说法的,你说那大驸马也真够胆大的啊,妻子是惠宁公主,在外还敢胡来?

    嘘,侍郎是没见过那西夏的翁主,前几日陛下在集英殿召见她,莫说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觉得绝色,若是近距离接触了

    美人在前,怕是想克制,也克制不住呀!

    撇开东京的那些流言,至少现在李少怀已经消失了近乎一个月,他总不能让自己的爱女年纪轻轻就守寡吧,哀叹道:驸马之故已无法挽救,惠宁不必太过悲伤,人死不能复生,汝是朕的女儿,韶华尚在,这满朝文武中不乏青年才俊

    大臣们纷纷张望四周,这是又要重新选驸马了呀!

    丈夫死去,作为妻子本该守孝,皇帝在上一刻还在与朝臣商议下葬追封一事,如今这么快就开始物色新驸马了。

    皇帝的安慰凸显了对女儿的宠爱,不过对于那落水身亡的驸马倒是让人颇觉得心寒。

    李若君这个驸马作为前车之鉴,仕途升迁之快让一干臣子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蠢蠢欲动。

    郑州知州传信言及驸马溺亡,惠宁斗胆问,驸马的尸首何在?

    一盆冷水,狠狠的泼在他们身上,这...公主,不是来讨说法的啊~

    错,公主是来讨说法的,只是不是为自己!

    东京今日一早才收到的消息,郑州离东京数百里,尸首定是要些时日才能护送到的,公主又何必在这朝堂上挑起争议。

    赵婉如的话,也就只有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敢反驳。

    满朝文武都知道丁王曹三家依附内廷刘皇后,赵婉如为皇后的长女本该是一家,如今却公然在朝堂上对立起来了,于是纷纷猜测着后廷是否发生了变故,又或者说,惠宁公主要为了一个外姓的驸马忤逆自己的母亲?

    未见尸首,我是绝不会承认驸马死了的,恕驸马府与公主府抗旨,拒不受追封。

    汝何故执着,纵是未死,其职务之重亦要人接替的。

    既然人未死,陛下继位之初便规定臣子若有疾可告假,若任重职,可由其他官员代为管理,待还朝时复职,而非替代!

    端站在大殿中间的女子,朝身后的众人仰头,冷道:就算驸马已不在人世,我宁愿孤老一生,也绝不愿驸马另换他人,我的驸马,此生只有李若君一人。

    殿内登时安静了下来,雕刻龙纹的梨花木横梁上似乎还有回响。

    胡闹!皇帝突然怒斥一声,将后面一些大臣惊吓住,他们极少见到皇帝动怒,尤其是在对着最宠爱的长女时,你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要为了一个死人,忤逆你的君,你的生父?

    是陛下,要偏信他人之言,认定官人已经死了。

    赵恒沉着一张老脸,那你可知道朕为何又要着急与你挑选驸马,那东京城的流言...

    陛下不也说是流言吗?流言止于智者,驸马是您的臣子,是臣的夫君,她是什么样的人,臣难道会不清楚吗!言及此,赵婉如朝右边中间的一堆武官横眼望去,此流言,只怕是一些人居心叵测,想要我赵婉如身败名裂!

    生生死死,他总归是消失了一月有余,若活着,为何不来见朕,又为何不去见汝?

    东京何故起流言?赵婉如横看着一旁的丁绍文,若是歹人贼心不死,只怕是有命从黄河逃生,也无命回到东京!

    殿下,恕臣直言!丁绍文对视着赵婉如敌视的眸子,无辜道:殿下与驸马感情深厚,殿下是钟情的女子,臣斗胆言,那李若君不配为殿下的驸马,殿下请命求官家派人护他安危,他却于途中寻欢作乐...

    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罢了,官人不在这里,事情经过全凭你一人之言,可信多少?

    臣,还没有胆大到敢欺m.BGmbuIL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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