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沧阳宗主闭关多年,若非今日出关,我还以为张宗主早已身陨。” “可惜如今沧阳宗已归附寰天宗。你不去拜见柳长寄,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沧阳宗主冷冷看了他一眼,语含几分无可奈何的羡慕:“我闭关时,你尚且只是个金丹。未料短短百年,你已臻至半步化神之境。我还听闻你早已领悟剑境……” 他长叹一声:“你的确是千年难遇的修道奇才,我不如你。” “可我沧阳宗,和你乾天宗以及陵源峰,千年来并无交恶。我们无冤无仇,一向井河不犯,你为何要重伤我儿?!” “你对我儿出手毫不留情,他虽靠替死术逃脱,却被你打的神魂重创。即便他不小心冒犯了你,如此致命重伤,难道还不够平息你的怒意?” “你大婚之时,我吩咐门下弟子送去厚礼,我儿也亲自去往陵源峰朝你祝贺,想给你赔罪,化干戈为玉帛,可你!你竟然将他残忍杀害,挫骨扬灰,绝尘,你未免太过歹毒!” 陆续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道:难怪觉得这人面熟。 这位张宗主和他儿子有五分相似。只是张宗主似乎并不知晓他爱子在那场婚典上做了什么。 “赔罪?”闻风冷笑几声,凤目闪过阴鸷的锋光,俊美无俦的容貌令人无端悚然。 那个该死的沧阳修士毁了他的合籍大典! 他原本打算寻找合适的时机,逐步让陆续知晓真相,知晓自己就是无涯。时机不合适,一直隐瞒也未尝不可。 可沧阳宗主之子给他送了好大一份礼。 深爱之人一怒之下决绝离去,他苦寻两年,日夜饱受伤魂蚀骨的相思煎熬。 清悦笑音语调阴寒:“只可惜我当时未能控制住怒火,一不小心下手太重,让他死了。否则今日还能让你们父子团聚,让你看看他血肉模糊的残躯,听听他的悲惨哀鸣。” 沧阳宗主怒不可遏:“此仇不报,枉为人父!绝尘,今日我拼尽剩余寿元,定要和你同归于尽!” 他一口吞下一粒丹药,修为瞬间暴涨。 刹那间雷声大作,漆黑雷云遮天蔽日。无形的巨大灵压如山般压在头顶,令人气血翻腾,胸闷得喘不过气。 闻风丝毫不以为意,嗤笑着朝秦时扬了扬下颌:“沧阳宗主是修道千年的元婴修士,修为增长如龟爬一般缓慢,也是一种本事。” “他今日探出了壳,你去同他比划几招,不必手下留情。” 秦时翘起嘴角,欣然领命,拔出飞将剑。 修士因天赋所限修为再难提升,本就是极为痛苦之事,对心高气傲的元婴尊者来说更是如此。 沧阳宗主修为几百年难以精进,被绝尘这样的后辈轻易赶超,心中满怀无奈的嫉妒。 不仅绝尘没将他放在眼里,就连一个不足百岁,在他面前有如孩童的年轻修士都将他看做一个笑话。 绝尘让秦时出战,是刻意对他的嘲笑和折辱。 沧阳宗主怒喝一声,一堆符箓霎然攻向秦时。 一时间,冰霜,火焰,雷霆……万象道法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秦时牢牢包围其中。 可惜即便沧阳宗主服下修为暴增的丹药,仍旧难敌森罗剑派天资旷世的传人。 秦时神剑在手,没用多久,强大剑意便将万法一剑破去。 强势灵压将对手压的半跪在地,气息残喘。 一旁观战的陆续不自觉皱了皱眉。 以前他时常被人拿来和秦时这个师兄做对比,令他苦恼又无奈。 妖王说他的天赋高于秦时,不知是不是在哄骗他,睁眼说瞎话。 但此时除了感叹秦时的强大外,更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沧阳宗主被秦时重创,又遭丹药反噬,丹田灵气迅速枯竭,已是气若游丝的将死之兆。 他撑不了多久就会陨落,无力再施展道法神通。 可他身后的雾墙未散。 真龙骸骨被包裹在灰白色的浓雾之中,一股先天灵气不断膨大,隐隐夹杂几分阴浊。 陆续本以为,沧阳宗主提前复活真龙,破坏了闻风的计划,想以此报复于他。 可此时他心中闪过一丝不祥预感,沧阳宗主的目的或许并非如此。 闻风几人同样察觉到异常,秦时一剑刺入沧阳宗主肩头,半跪在地的身影瞬时血流如注。 他正欲拷问,尖锐刺耳的苍老声音却忽然疯狂大笑起来。 “绝尘!”血红双眼恶毒地看向他的仇人,“我说过,今日拼尽性命,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凄厉的嗓音森寒一笑:“你以为,想找你报仇的只我一个?” 他嘴唇迅速张阖,似在默念什么符咒。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