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不等平日里最爱拿腔拿调的秦举人应声,边上的汉子却急了。 “哈?你这妇人,居然要请秦穷酸帮忙?怕,怕不是眼缺……额,被骗了吧?” 这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惊讶,换得秦举人又一顿的跳脚回击不说,连正屋檐下给孩子喂饭的妇人,都忍不住频频朝着于梵梵投来奇异的目光。 此情此景,于梵梵…… 好在秦举人估摸着跟同院子里的租户对战惯了,功力也是深厚,加之有人上门寻自己帮忙,还是个陌生的大娘子,秦举人也好奇呀。 想要迅速脱离战场的秦举人,嘴快的怼了王大麻子几句,而后故作矜持的理了理衣衫,对着于梵梵摆出读书人的样子,尽量的吼住场面询问道:“咳咳咳……不知你这妇人,找在下所谓何事?” 于梵梵也不看对方的拿腔拿调,更没有打算跟对方进屋谈的意思,毕竟男女有别嘛,她可不敢在这封建王朝随便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压低声音,尽量的找好说词道。 “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上回在馄饨摊上,听得秦先生侃侃而谈,正好小妇人家中有事,涉及到秦先生那日谈话的内容,这不,小妇人特意上门,还请先生赏脸,给小妇人引荐一下先生的同窗故旧,好叫小妇人得解难题,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帮忙引荐,小妇人定当厚礼答谢先生。”,于梵梵郑重的福了福身,态度诚恳。 刚才的对战,听喂饭妇人,还有对面王大麻子的话就不难看出,这位秦举人是个极其落魄的书生,既然对方落魄,困顿的饭都吃不起,只要自己出得起银钱,还怕他不应承? 秦举人面对于梵梵意有所指的话,他先是眉头一皱,嘴里嘀咕道:“那天在馄饨摊上我说的话?”,什么话?难道是自己调侃宣扬城西八卦的事情? 目光下意识看向于梵梵,秦举人不确定的开口:“是城西?” 于梵梵眼神一亮,连连点头,立刻换得秦举人正色,连连上下打量着自己。 秦举人心里就纳闷了,就眼前小妇人的打扮模样,看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主,更不是像是那些贵人府邸的亲戚,莫不是那些府邸中下人奴才的亲眷? 迅速领悟于梵梵意图的秦举人这么一想,立刻就想通了,并且十分自信的觉得自己想对了,自认为看透了于梵梵求上门来的目的。 可想通归想通,内里自己却根本没办法呀!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打了场嘴炮,聊了场八卦,享受了一场外人追捧的目光而已,至多白占了一个卤蛋的便宜,让自己捞人,他没这个本事呀! 自己嘴里那所谓的同窗故旧,自己认他们,他们不认自己!!! 秦举人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打嘴炮还能打出问题来,骨子里胆怂的秦举人直接摇头摆手。 “大娘子也自知那是城西,那边的富贵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尔等这等身份的人可以过问的,秦某帮不上你,你且去吧。” 于梵梵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人,她要的可不是这么个结果。 “秦先生别妄自菲薄,秦先生既然能快人一步得到小妇人等都不知道的消息,先生定有门路! 先生,小妇人不求其他,只求先生帮忙引荐这个门路就好,剩下的事情无需先生帮忙,秦先生,想来先生也是做父母的人,先生心善,请怜惜小妇人为救血亲的迫切心情,帮帮小妇人吧,秦先生。” 为了救人,于梵梵不惜低声下气的卖惨打同情牌不说,还把对方捧的高高的,当然,请求的同时还不忘了从袖筒里掏出一个足足五两重的银锭子,在面前故作清高又胆小怕事的秦举人面前晃啊晃。 也不知是银子动人心呢,还是她的说词打动人心。 于梵梵就见对方目光闪了再闪,最后一拂衣袖,矜持道:“罢罢罢,看在大娘子一番求亲心切的心上,我秦某人就牺牲一次,大娘子且容我一容,在下这便带你去。” 五两银子啊,五两!够自己吃多少碗馄饨,还能续上好些日子的房租啦。 而且对方不都说了,只要自己给她带路,带去消息来源地,又不是要自己捞人救人,而谁也不能规定,他的故旧就不能是低下的皂吏不是?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自己的同窗,即便知道消息,也不能保证能涉高层贵主的决断不是? 只带路引荐而已,他怕个屁呀! 秦举人一边自我安慰着,同时心里升起紧迫感。 可别忘了,自己的门路是房东,而房东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为了五两雪花银…… 他得赶紧的,可不能让同院子的人听出猫腻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