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还有正事要忙,顾不上他,等回头吧,回头自己再把谢意补上,给他安顿安顿,至于眼下? 虽然额外给了马大田二十两,请他负责儿子的吃喝住问题,但是当娘的,怎么担心挂念孩子都不为过,更何况她的烨哥儿还那么小。 嗯哪怕见不着面,可惦记孩子的心一点不少。 自家崽儿在那谢家再不受重视,比起外头的孩子来,那也是衣食无忧富贵长大的。 如今大牢里头的生活,怕是连贫民人家都比不过,心疼惦记崽儿,明明马家大嫂叮嘱不能送打眼的东西,自己还是忍不住心疼崽儿,怕他吃不惯大牢里的东西,也怕马家大嫂准备饭食外根本不会备这些零嘴儿,自己这才想买点孩子爱吃的给他甜甜嘴。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不能过份,便打算买小小块的,一次让马大哥给窝藏两块递给孩子,该是不打眼的。 嗯,崽爱吃的买两样,另外受电视电影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得去医馆买一些常备药,比如什么保济丸,安康丸,治疗外伤的金疮药等等,自己都买一些,都托马大田给她家宝贝送进去,权当是自己当娘的一腔心意。 告别东升,于梵梵上街买买买,采买好了连家都没顾上回,心想着早上出门,自己给四眼准备的食物充足也不怕它饿着,便直接赶回到马家送东西,为了怕儿子人小力微,得了东西保不住,于梵梵还拜托马大田帮忙保管,一次性少少给儿子一些,日日给,给完了她再采买云云。 傍晚时分,马大田抱着个包,提着妻子给雇主,就是于梵梵家小包子准备的衣裳与饭食,晃悠着去交班的一路上,人嘴里还反复念叨思考着,于梵梵买一兜子药品的用意。 夜幕落下,刑部地牢地字牢深处,甬道尽头一间关着大大小小八个男囚的牢房中,谢广珩缩在墙角,一边身体依靠着牢房木栅栏,一边贴着冰冷冷的墙壁,正不悦皱眉看着同牢房内的一干兄弟子侄,手还轻拍着身边蜷缩颤抖的小娃儿。 “烨哥儿莫怕,莫怕,你五叔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不是真要……要,打你,好孩子,你莫要怕……” 声音落下,烨哥儿还没有出声呢,谢广珩嘴里那什么劳什子的五叔却不乐意了。 “谁跟他闹着玩儿,二叔,你别护着这个克家克亲的小孽障,要不是他娘闹事,要不是他们母子克了我们谢家,我们堂堂国公府,怎会落得如此地步?是他,就是他,就是他们娘俩给克的!!!”,某人双眼狠狠瞪着谢广珩身边蜷缩着的小崽子,嘴里还发疯般的狠辣叫嚣。 说起这位谢家五少,那可了不得! 这货今年不过十三,半大的少年,是烨哥儿亲爹谢时宴那继母所出的长房嫡三子,名为谢时宵,平日里仗着身份,仗着长辈的宠爱就嚣张跋扈的不行,此刻遭了难自然更不消停。 打从进这刑部地牢来,吃吃不好,穿穿不好,睡睡不好不说,就光只这一日日见不得天日,见不到未来的漫长等待,高悬在上的屠刀且不知何时才会落下来的煎熬,这些都要把他逼疯了。 想他堂堂成国公府大房嫡出少爷,打小那是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可以说自己要月亮,母亲绝不会给他摘星星。 不料一日突然家中变故,自己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嫡出少爷,沦落到身陷囹圄前途生死未知,还日日在牢中受气遭罪,这让平日颐指气使惯了的他如何不恼恨。 这不,满腔怒火怨气没地撒,就连自己最看不上的老四老六,此刻都有他们那庶出的亲爹,他那闷了吧唧的三叔护着,而二老更不用说,人家同是嫡出,身边还有亲爹,他那好二叔在,自己骨子里也怯。 于是柿子捡软的捏,谢时宵的满腔怒火,就朝着家里最最弱小的,这个牢房中最最没人护的亲侄儿烨哥儿而来。 谁叫他那亲娘是个混蛋,前些日子还给家里招祸,给家族蒙羞了呢? 前些日子谢时宵没少吓唬烨哥儿,更没少朝着孩子宣泄怒火,今日是实在过份了,谢广珩都看不下去了这才出声呵斥。 “满口胡言乱语!小五,你平日里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烨哥儿是你嫡嫡亲的侄儿!”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