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视线立刻落回到为首的代濮桑昌身上。 这回他的笑容更甚,口中的询问却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强势,“这样安排,卿可满意?” 满意自然是不满意的,特别不满意!可代濮桑昌心里也有计较,想的深远,一时半刻没能及时答话。 身后站着的乌,瞧见上首高坐的这位大齐陛下唇畔的笑渐渐收拢,眼里闪着冷意,他忙行礼插话急言道:“启禀大齐皇帝陛下,王父他并无不满,只是心底还有所忧虑罢了。” “哦?”,皇帝挑眉,一拂袖,手安放回龙椅扶手上,背往椅背轻轻一靠,脸上带笑,看着代濮桑昌父子,声音却有些冷:“卿忧虑什么?说来与朕听听?” 人在屋檐下,为了和平,为了族人的安稳日子,乌隐忍再三,抱拳准备再开口,边上的代濮桑昌却突然伸手压下儿子的手,直视上首的地位。 “大齐皇帝陛下,而今与西南接壤的云广叛乱,陛下突然分封桑昌为王,桑昌愧不敢受。”,虽说为了族人他这个王可以退让,可若是大齐皇帝欺人太甚的话,他们苗疆上下也没有一个软骨头! “原来卿是因云广之事忧心不安啊……”,皇帝又笑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盯着代濮桑昌道:“卿莫忧,齐苗亲如一家,都是朕的子民,既然都是一家骨肉兄弟,朕又如何会打破家人子民好不容易求来的平静生活,让家人去拼死冒险?只是卿啊……” 皇帝的目光透过金碧辉煌的大殿遥西南方向,语气幽幽,一副内心痛惜,忧国忧民的模样。 “卿自己也知道,西南苗疆接壤云广,一旦云广叛军北上,必定会经西南而行,到了那时叛军过境,如今富足安康的西南,难道不会引起叛军的垂涎? 怕是到了那时,便是朕与卿都想让苗疆上下安稳安康,叛军怕是也不愿吧? 叛军压境,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朕却为了西南的安危,早把黔岳两府最适应当地气候地形的将士派往合围叛军,为的就是守护西南百姓不受战争之苦。 可是卿啊,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叛军不会被西南的富足所吸引,一路杀进西南。 倘若一旦叛军突进西南烧杀抢掠,朕援手不及,怕是西南就要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了啊! 卿,那是朕不想看到的局面,想必卿你也不想。 是以,朕这才请西南王你进京商讨大计,出于援手。 当然朕也不是让西南兄弟亲赴战场,朕没想过牺牲苗疆,前线有朕的将士在浴血奋战,朕不过是希望,卿能成为朕大齐儿郎的底气,为了大齐,更是为了西南的太平,守住边界,不让叛军踏足西南地界便好,西南王,朕的要求不过份吧?你应是不应?” 皇帝一语双关,代濮桑昌自然明白。 可应是不应? 大齐皇帝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叛军若是要杀伐北上,除了通过他们西南的界域外,只能另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走黔州地盘,然后渡江绕行。 但是这有两大难在前,第一黔州有他苗疆的洞寨在,可以说,黔州一半的地盘都是苗疆掌控,所谓苗疆,可不单单只是岳州府,而即便过了黔州府他们的地盘,渡江后却是蜀中,若北上还得过秦岭,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叛军是绝不可能走这条道的。 而不走这条道外,就只能走海路。 而海路的话在闽中府,叛军还是得先越过一段他们苗疆的界域,进入毗邻的闽中府才成,而海路需要大量的船舶,云广土司再强悍,怕是也没钱造船吧?便是运气好抢到了船可运兵,南地山区的人怕是也坐不了海船,一时半刻习惯不了海上的风浪吧? 所以选来选去,那位称王称霸,打着要北上杀伐的云广土司,要走的且能走的,怕是也只有他王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