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递了上去。 “请老爷过目。” “这是什么?” 颜修洪伸手接过纸,低头看去,瞬间脸色大变,纸上写着。 “我颜幽幽,自五年前便与京城颜府颜修洪断绝了父女关系,于半年前便自颜家族谱中除名,至此京城颜氏再无颜幽幽,婚丧嫁娶亦与京城颜府毫无瓜葛,特此立据。” 这几行字的下面,则是列举了颜修洪如何宠妾灭妻,如何对待原配妻儿,如何听信谗言差点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女儿。 而他自己亲手扶持上位的当家主母颜白氏,白惜云。 如何唆使手下婆子毒杀前大夫人谷美宣。 如何勾结山匪,截杀大公子颜天康,毒害颜府老太爷和老夫人。 如何为一己私欲,陷害颜幽幽。 如何不顾人伦礼法,与其有血缘关系的堂哥通奸,生下了孽种。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纸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颜修洪每看一个字,手指便不由自主的颤抖,整张脸已经不足以用阴沉来形容了。 “这,这东西,你,你是在哪里得来的?” “大,大街上。” 那家丁指了指门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又道。 “大街上到处都是,就像不花钱一样从天上往下撒。” “不单单大街上到处都是,就连茶馆里,酒楼里说书的,都把,都把这上面写的编成了故事,供听书的人逗乐。” “你说什么?” 颜修洪大惊,狠狠的把纸张攥成一团,脚步踉跄的往大门外跑去。 那唯唯诺诺的家丁慢慢抬起头看着颜修洪的背影,嘴角突然就勾出了一丝嗜血的微笑,接着脚步快速的跟了上去。 大街上,到处都是纸,铺天盖地,洋洋洒洒。 所有人都在捡起来看,所有人都露出了轻蔑的笑,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嘿!快瞧瞧,这都是今年的第三次了吧?” “什么第三次?” “颜家啊,银样镴枪头的颜修洪老爷啊!”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连当家主母都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何止是戴绿帽子,瞧瞧,还生下了野种呢?替别的野男人养孩子,这叫啥,这叫王八,老王八。” “哈哈哈!这有钱人宠妾灭妻,又害了自己的爹娘,到底图个啥。” “要我说,这种人就是活该。” “对,活该,想当初仗着有丞相府撑腰,那颜氏夫妻如何的作威作福,现下再看看,风水轮流转喽。” 颜修洪就那样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些洋洋洒洒的纸被人捡起来,看着那些面带嘲讽的眼睛,听着那些冰人的尖刻辛辣的冷语。 他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赤果果的站在众人面前,曾经的尊荣,威严在此刻轰然倒塌。 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惊悸,就连毛发都着了魔一样冰冷地直立了起来,脑袋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轰隆隆如五雷击顶,嘴唇和面颊白的发青。 “贱民,不许捡,不许看,放下,统统给我放下。” 他就像疯子一样跑上前撕扯着过路人手里的纸张,眼睛僵硬,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不,不许捡,不许看,放下,统统给我放下,贱民,统统给我放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