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听见声音叫我来的。”沈曼的妈身体不好,常年在家休养,动不动还要卧床。沈曼的爸时常需要出差,沈晏是沈曼妈的心头肉,又快要高考了,家务基本都是沈曼在做。 准备好明天开学需要用的东西,安歌按老规矩午睡。 等一觉起来,老太太让她们轮流洗澡的时候,发现徐蘅不见了。 家里人多热水瓶少,没法一次存多些热水。洗澡时间往后挪,会占住煤球炉烧热水,影响做晚饭;晚饭做晚了,影响洗衣服。要想不摸黑洗衣服,哪一环都不能出问题。 徐蓁也不知道徐蘅去哪了,好像一错眼人就跑了。 安歌想了想,早上徐蘅嚷过胡家小哥哥不上学她也不想上学,对她的去向有点数了。 “阿太,我们去找人,你先休息,一会洗澡用的水我们去老虎灶打。” 老虎灶离家一条街的距离,一瓶热水两分钱,跟自家用煤球炉烧水相比是贵,但不用耗时间。在没有洗衣机、没有冰箱、甚至连煤气灶也没有的年代,也只好“从前慢”了。 “胡婆婆那里?”徐蓁怀疑地皱起眉头,“她去那干吗?说不定去了外公那里。” “反正不远,我们跑过去看了就知道。要是不在,我们再去外公那里。” 也只能这样了。 安歌人小步小,徐蓁跑了会听到后面的人喘得什么似的,只好放慢脚步,气呼呼地说,“你回去,我一个人就行。” 不中用的东西,她嫌弃地瞪着安歌。 安歌也不生气,追上去等气息平稳才开口,“大姐,你和沈二姐明明是好心,干吗说话要这么不好听?” “我只会这样说话,不爱听拉倒。”徐蓁硬梆梆地说。 安歌不吭声。 反而是徐蓁忍不住,瞄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要向老太太告状?她上回居然找我谈心,说姐妹间要友爱,我哪里不友爱了?” 徐蓁喜欢呼呼喝喝,林宜修看在眼里,觉得有必要跟孩子聊聊。徐蓁以为是安歌在背后抱怨,这会发作出来。 安歌笑着问,“大姐你喜欢我吗?” 徐蓁扭过头哼了声,“我讨厌你。”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多了!就知道躲在老太太后面,下雨天连水坑都不敢踩。叫你跟我们去爬山,怎么也不肯。每天非要第一个用马桶,影响我睡觉!” 房间小,摆了两张床,马桶离徐蓁姐妹睡的小床只有一米多的距离。安歌很注意,轻手轻脚揭马桶盖、放马桶盖,但行动间难免还是有动静。 “我爬不动。”安歌说,“你背娜娜,但不背我。每次我心里都很难受,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徐蓁一滞。 她作为大姐姐带三个妹妹上街,有责任照顾好她们。安歌最小,应该多照顾些,但她就是不愿意,宁可把精力用在安娜身上。 “你比娜娜胖,我背不动。”她胡乱找了个理由。 安歌听了不吭声,徐蓁悄眼看过去,莫名心更虚。 还好胡婆婆家不远,隔着墙能听到院子里徐蘅特有的笑声。 徐蓁怒火三丈高,上前用力拍门,“徐蘅,开门!” 里面的笑声立马消失。 徐蓁火更大,手掌把门板拍得震天响,“你有本事跑,也有本事来开门啊!” 门吱呀开了。 应门的不是徐蘅,也不是胡婆婆,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他穿着长裤,但仍然能看出两条腿的异常,麻杆般的细弱。上下比例的失调,衬得他头特别大。 徐蓁小心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腿上,“冬冬,我来找徐蘅。” 这孩子是胡阿婆的外孙,小时候吃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