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富垂头丧气。 吃饭前二贵跟在徐正则后面回来,徐正则把一富叫到楼下一顿痛骂。 别的人先吃饭,安景云安慰夏芳,“徐爷爷知道了也要骂他。” 每个人各怀心思,午饭吃得没滋没味。 徐蓁扔下碗把夏芳扯了进房,再给安歌一个命令的眼神,“进来。” 安景云知道大女儿是忍不住又要劝分,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安歌不急不忙吃完饭,把自己和徐蓁的碗泡在水里,这才进去。 刚推开门,徐蓁就炸了,“怎么慢吞吞的!哎我要气死了,你来说。” 她想趁热打铁敲定,看不惯很久了好吗,谁知明明只差一点点的事,夏芳又缩回去,不说话了。 “夏芳姐,你工资比他高,自己一个人过不好?还是你……”徐蓁想说“爱”,然而这个字太烫嘴,她说不出口,“还是你喜欢他,没有他不行?” 闻言夏芳抬起头,眼泪汪汪的,“大妹妹,他都这样对我,我还能喜欢得没他不行?” 看着她乌青的右眼眶,徐蓁也只有叹气了,把包着煮鸡蛋的手帕推到夏芳手里,“再敷敷吧。”徐蓁朝安歌扬扬下巴,“你也出出主意,别光我一个人说。” “夏芳姐是觉得已经跟他住到一起,分手怕不好嫁人,或者说嫁不到更好的人?”安歌放下手里徐蘅的教科书。 果然一语中的,虽然夏芳不说话,但连脖子都涨红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 “哎……你怎么这么封建。”徐蓁迟疑了一下,可想想安景云避开她们给夏芳塞的短效一号,那些叮嘱,不得不说社会风气是对女性不友好。越是小地方,越是传言逼人。她们以后可以通过读大学离开本地,像夏芳,怎么办呢。 夏芳小声说,“大妹妹,你借我看的书有本叫安娜的,那个女的那么聪明那么漂亮,还是自杀了。一富我知道的,他就是喝醉了发昏,每次有舅舅舅妈帮我,他翻不出花头。要是我跟他真的分了,人家肯定说我作。” “你都知道还吵什么?” “事缓则圆。” 徐蓁和安歌同时开口,徐蓁是气,分明利用安景云当靠山压一富嘛。安歌等她说完才又开口,“夏芳姐,要不你先出来住段时间?想清楚了再说。”新公房大批投用,城区好些居民住进楼房,原来的平房空了出来,租房比先前容易得多。李勇就是租了个大院子当仓库,还从皖省招了些工人,也住在那里。 夏芳话说开了也不害羞了,“我是怕,搬出来容易回去难。” 徐蓁翻了个白眼,“有我妈在你怕什么。” 夏芳讪笑了一下,“是啊,所以我特别羡慕大妹妹,二妹妹,三妹妹,有这么好的妈妈。” 徐蓁又翻一下白眼。 夏芳坐不住,借口出去帮忙洗碗躲了出去。 徐蓁伸手拍掉安歌手里的教科书,“看看看!瞧人家多有心计。”越想越气,“亏我觉得她人不错,想帮她立起来。现在的人啊,就是复杂!”她看了看门,压低声音问安歌,“你说冯超对我们好,是不是因为妈妈收养了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我心里不舒服。早先我觉得他多余,后来我可像对亲的一样对他。” 你敢不敢说真话嘛,安歌看着她,暗恋就暗恋了。 徐蓁不敢,脖子一梗,“怎么啦,我还不能嫌他?后来改了还不行?对了,你上午考得怎么样?别放松啊,方辉都上大学了。别骗我,收到他的信那么高兴,别装。你说你真是,万一他喜欢上别人,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要是他敢,我打破他狗头,你替他做那么多。”徐蓁怒眼张目,“你放心。” “刚才你还劝夏芳姐,早完早了,好聚好散。” “能一样吗,你是我亲妹!干吗,感动得呆了?” “看你可爱。” 人非草木,哪辈子安歌都觉得徐蓁偶尔傻得可爱,自以为了然世事,冲动,闹腾时让人心烦,但听父母话的也是她,照顾安景云和徐蘅一直是她出力、安歌出钱。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