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很难受,难受得眼尾都湿了,鸦羽般的长睫湿成一缕,他咬着下唇,拼命地将喘息抑在喉咙深处。 秦鹤洲的手掌拍着他的背,不断地安抚他,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师尊,没事的,这里......没有人。 这一瞬间,陆凌川有些失神,他的眼神无法聚焦,无意识地张了张薄唇,却被对方寻得了间隙,亲了上去。 秦鹤洲在马车上和他接吻,伸手托着他的后背,这才使得他不至于跌落下去。 外面的风声呼啸而过,时空仿佛静止了,一望无垠的野草被吹得底下了头,世界什么也没剩下,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一片静谧中,秦鹤洲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他想,他的师尊真的很好欺负。 ......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让他的思绪再次回笼, 最多还有一次,等这次发作完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用了两个时辰左右,秦鹤洲终于将今日的心诀念完了,再睁眼时,眸底一片暗红,他侧目瞥了眼锁在自己腕的铁链,这些铁链现在在他眼里,和脆纸无异,只要他想,稍一用力便能挣脱。 【宿主,我想不明白,你现在的行为对通关并没有任何帮助,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在任务世界中死了,你不会有复活的机会。】 秦鹤洲沉默着眨了下眼,他觉得这个声音有时候真的很吵,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却总是不断叫嚣着所谓的最优解,好像所有人都替安排好了眼前的道路。 系统要他通关,一如长老拿他来要挟陆凌川,李玄坤拿他当作洗脱罪名的跳板。 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受制于任何人,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他自己的命,他自己说了算。 秦鹤洲低着头,冰冷的水珠沿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乌黑的长睫遮住了一半狭长的眼帘,高挺的鼻梁下,他的嘴唇抿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像是地狱上来的罗刹。 【你想清楚就好。】 系统在读取到他内心的想法后选择闭嘴。 然而下一秒,秦鹤洲蓦地收起了这幅表情,他望着水帘前出现的人影,眨了眨眼,看上去既乖顺又无辜。 陆凌川穿过了水帘,走入了寒冷的洞穴之中。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跪着的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鹤洲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累,虽然他在冲自己笑,可是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疲态却不会说谎。 陆凌川走想过去帮他解开锁链,可这个时候,却听到对方说, 师尊,你走过来一点。 陆凌川依言走了过去,他走到秦鹤洲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直直地注视着对方乌黑的瞳仁。 秦鹤洲眸底闪过笑意,他张了张嘴,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到陆凌川几乎要靠口型辨识。 他说:师尊,你再过来一点,我想亲你。 陆凌川愣了一下,耳后浮现一片淡红,对方的话是那么直白,好像没有夹杂任何别的情愫,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求而已。 可声音中却透着一股蛊惑,陆凌川没有犹豫,他跪在地上,整个人凑了上去,贴上了对方冰冷的薄唇。 秦鹤洲的手脚被铁链锁着,只能用嘴唇来回应对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变得更快了一些。 秦鹤洲的嘴唇很冷,他浑身都是冷的,陆凌川却好像不在意,他伸手攀上对方的脖子,仰起头和他接吻。 洞穴中的水雾变得更浓了,聚集在一起,将两人身上的衣服一起打湿。 铁链又开始发出叮铃哐啷的撞击声,但却被洞穴外的瀑布声给盖住。 秦鹤洲的眸色被雾气染深,脑海中只被一个念头充斥着,他要拉着陆凌川和他一起沉沦。 那些人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心魔...... 陆凌川就是他的心魔。 蛊毒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和秦鹤洲预计的一样,并没有隔多久。 半夜,清冷的月光照在床铺上,秦鹤洲睁开眼,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听着他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陆凌川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中落下一片阴影,他的手还搭在秦鹤洲的腰上。 秦鹤洲望着他乖巧的睡颜,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地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 挪开之后,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陆凌川粉色的唇瓣微微翕合着,看上去很软,秦鹤洲很想亲亲他,但是怕把他吵醒,所以没有亲。 陆凌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长发铺满了整个床铺,秦鹤洲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是怕把他弄醒,所以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想了一会儿,从床上起身,拿走了陆凌川放在床头的那根木簪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