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给对方推拒的机会。 然而,秦鹤洲倒是也没推拒,他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向陆凌川到了声谢,随即又伸手接过了陆凌川手里的伞。 在握过伞柄的一瞬间,秦鹤洲修长有力的指节覆在了陆凌川的手上,虽然仅仅是一瞬,可这干燥冰凉的触感却好似引起了微电流一般,让陆凌川的手指蓦地颤了颤,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抱歉。低沉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秦鹤洲已经撑开了伞,举过了两人头顶。 陆凌川的心跳快了一拍,本想说他不必道歉的,可对方的神情瞧着也不像在意的样子,愣了一下后便与他一道挤在这伞下面,走入了雨中。 这伞本来就不宽敞,他们两个大男人撑一把伞自然是有些局促,两人只能挨在一块儿,衣袖几乎就要碰到一块。 陆凌川走得很小心,不敢乱动,生怕碰着对方,外边雨势凛冽,可身边人却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秦鹤洲比他高,这个视角下陆凌川只能瞥见对方鸦羽般的长睫与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而秦鹤洲走得很安静,一路上一直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没有说话。 这段路其实不长,但因为下雨了的缘故,两人走了很久。 走到那马车边上后,秦鹤洲撑着伞让陆凌川先进到马车里面,随后自己才上了车。 秦鹤洲上车的那一刻,收了伞,露出了另外半边衣袖,陆凌川这才发现秦鹤洲靠外面的半边衣衫都湿了个透彻,赤色已经被浸染成了黑色,还有水珠沿着他的袖口不断滴落,反观自己的袖口上除了沾了几滴水珠以外,可以说是一点没湿。 想来秦鹤洲刚才撑伞的时候其实一直照顾他这边,自己则完全被淋湿了。 与此同时,马车内的家仆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盯着秦鹤洲的衣袖道:这位爷,您这衣服全湿了,这天气又凉,到时候感染了风寒可不好,只是我们这车内也无烘干衣物的器具,这可...... 无妨,到时候我回家换套衣服便可,只是这路途有些远,可能得麻烦您了。秦鹤洲打断了他,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 去我家换身衣服再走。陆凌川却是盯着他大片湿掉的衣袖,皱了皱眉。 见状,那家仆人又道:三爷说得是,此去陆府也就几分钟的路,您换身干爽的衣服再走,不耽搁的。 那便叨扰了。听他们这么,秦鹤洲也就应了下来。 一来穿着身湿衣服确实难受,二来能与陆凌川接触的机会没必要放过。 到了陆府,陆凌川让下人给秦鹤洲寻件尺寸合身的衣服,又带着他去自己的厢房换衣服。 这厢房之内,有一盏屏风,秦鹤洲便站到那屏风后面将原先的衣服脱了。 衣物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响,引得陆凌川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便看到了秦鹤洲露在屏风外的宽阔脊背,因着他个子高的原因,肩膀还高出那屏风一截,自然便露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又正好扭过头,与陆凌川的视线堪堪对上,当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眸底一闪而过的局促和慌张,秦鹤洲倒是十分坦荡,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毫不避讳,直教陆凌川羞得把脸别了过去,才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换好衣物后,两人一道出了厢房,走到了正厅,然而或许因为两人走得急,挨得也近,秦鹤洲换上的这身衣物上又骧着繁文缛节的金丝花边图案,不知怎的,陆凌川的发丝一下勾在了他这胸口的金丝上,陆凌川一个没留神,扯得生疼, 发出了嘶的一声。 下一秒, 别动,秦鹤洲低下头来,鼻尖几乎与陆凌川凑到一块,他的声音很低,轻声说了句我来。 随即便伸手去解那缠绕着的头发。 陆凌川不动了,两个人的脑袋凑的很近,在抬眸的瞬间他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扫过低垂的眼帘,神情显得很认真,秦鹤洲的动作很沉稳,一点都没有扯疼他的头发。 就在这时, 好了。秦鹤洲解开了那缕头发,抬眸的瞬间,与陆凌川的视线对上。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秦鹤洲乌黑的瞳仁似乎变得格外的亮,就好像有些勾人,看得陆凌川心跳慢了一拍。 子川,我寻了你许久不见,原来是在这,怎么回事?陆鸿朗的声音忽然从正厅中传来,我先前与你说了,今日有贵客登门拜访,寻了你半日也不见踪影,教人家在那里久等。 陆鸿朗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悦。 闻言,陆凌川与秦鹤洲蓦地一下分开,他抬起头向前方望去,只见,自己父母兄长皆在,旁边还站着, ......谢家的人。 里面最显眼的便是谢若宣,他穿着一身浮夸的衣服,又红又绿,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不知道哪儿来的暴发户。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