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孔:“李姨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该放放假了,今天先回去吧。” 他撂下一句话,慢条斯理地上楼。 等人走了,紧绷着神经的李姨才猝然松懈下来,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她抱着阿满,劫后余生地哭出声。 阿满不知道他的姨姨怎么了,只会一个劲地安慰:“姨姨不哭,哥哥是大坏蛋,我以后长大了就帮你揍他。” 李姨被小孩儿的童言童语安慰到了,她点点头,亲亲阿满的额头,干涩的嗓音道:“阿满不要靠近哥哥,哥哥是大魔鬼,他和阿满不一样,阿满是天使。” 阿满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擦掉李姨脸颊上的眼泪,嘟着嘴:“我才不喜欢哥哥,我最讨厌哥哥了。” 阿满的头发发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白的,白在阳光下似乎都在反光。 李姨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才总算感觉自己活下来了。 夫人说得对,孟逢青就是个疯子,就是个神经病,在今天之前,李姨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果然是遗传。 她摸摸阿满的脸蛋,心里庆幸,还好阿满不像孟逢青,只是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从小到大都在吃苦,反倒孟逢青这个疯子还活得好好的。 李姨心道上天真不公平,不过还好找到了办法医治。 阿满埋在李姨的怀里,抽噎着睡过去了。 ** 谭桢坐上回家的车,今天放周末假,人比较多,他没坐到座位,只能挤在人群里,旁边的大肚腩中年男人应该是刚抽过烟,身上的烟味很重,以及嗅得让人头发晕的腋臭。 谭桢皱着眉,拉拉口罩,将自己的鼻子牢牢封住,被一群人挤缩在角落,像是弱小可怜且无助的企鹅宝宝。 突然车一个颠簸,谭桢拉着扶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眼看着要撞上人了,他连忙在车平稳时,往后退一步,好巧不巧地踩到了身后的人。 谭桢连忙道:“对不起。” 人太多了,他回头很困难,只瞥见是一个比他高一点的人。 那人嚼着口香糖,吹个泡,“啪”的一声,泡泡破了,他懒懒散散道:“没事。” 他似乎在看手机,没怎么注意前面到底是谁踩了他。 谭桢暗自松口气,耳朵被口罩勒得有点疼,他扯了扯,有些发闷。 后面的黄毛捧着手机,戴着耳机打游戏,耳机里传来队友骂骂咧咧的声音,他没忍住开麦:“骂你爹呢,玩这么菜好意思骂人,要不线下约着打一架?网络上重拳出击的弱鸡。” 对面瞬间偃旗息鼓,没了声,其余的队友连忙劝。 黄毛撇撇嘴,没种的傻叉东西。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