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一顿,声音幽幽:“学乖就好, 这也是我这些天一直容忍你和你同学见面的原因,毕竟也就这么些时间了。” 孟逢青眼皮轻轻地抬起, 淡淡地冷嗤一声:“谁知道呢。” 他站的这个位置, 有谭桢走过的痕迹, 以至于傍晚的狂风也不至于让他在姜莱面前败下阵。 对于姜莱, 孟逢青从小的时候就开始感到畏惧, 是他明白恐惧的来源。 他一时有些潦草地想起小时候,可能托前几天做的梦的缘故,他模糊地想起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跟在姜莱后面,屁颠屁颠地当个跟屁虫,渴望着这个女人能回头看他一眼。 那个时候姜莱尚且能给他好脸色,偶尔赏他一个眼神,再后来他便成了工具,一个可以供血的工具,只为另一个人的存在才能存活。 …… 谭桢吭哧吭哧地骑着自行车,他往胡同里拐个弯,没有朝家的方向去,而是去了秦勉家。 如果今晚不去,他可能这两天都睡不好觉。 好在谭桢记忆力虽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七拐八弯地找到秦勉家。 居民楼里亮着长明灯,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家门口挂着幡,有道士在为亡者念经超度。 这是这里的传统,或许是因为秦家只剩下那么一个小孩儿,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来帮忙,里面传来说话声。 谭桢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没开过去,只远远看见秦勉坐在门口,他沉默地坐着,和周围的嘈杂割裂开,身着缟素,面前有一火盆,他捏着纸钱扔进火盆里,火光照射他的脸,像是要将他一并燃烧。 谭桢站在原地看他一会儿,才推着车走过去。 他艰难地挪动步子,一顿一顿的,像是走在刀尖上。 听见动静的秦勉迟钝地抬头,他麻木着一张脸,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手里的纸钱啪嗒一下又落进火盆里,火越烧越旺,里面的念经声也在此起彼伏的传来。 谭桢嗡动嘴唇:“秦勉……” 或许这一声把失神的秦勉唤回来了,他眼珠子微微转动,缓慢地抬起头,看着谭桢,定定地看着谭桢,瞳孔从涣散到聚焦,说出今天唯一的一句话:“……谭桢,我妈没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一把锯子发出的声音,割喉一般让人觉得难受。 谭桢咬着嘴唇,轻声回应他:“我知道,秦勉,你节哀。” 秦勉低下头,将手上的纸钱一点一点地扔进火盆里,声音干涩,他自顾自道:“她一句话都没留下,应该是恨极了我,毕竟我是那个男人的产物。” 谭桢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对秦勉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寥寥几句还是谭奶奶告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