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孟逢青的声音,如清风朗月,温柔地,慢慢地落在谭桢心间:“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把事情搞砸。”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仍然十分坚定地对谭桢说,不是你的错。 谭桢眼前一片漆黑,可能是因为他多穿了一件外套的原因吧,他竟然觉得很暖和很暖和,那股暖意笼罩着他全身。 他有些忍不住,几乎是不可控的伸手,去回抱孟逢青。 他想抓住那么一点没被自己搞砸的东西。 直到触碰到孟逢青,谭桢却好像陡然落下一口气,他缓缓揪着孟逢青胸口的衣服,脑袋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问:“真的吗?” 孟逢青轻声回应:“真的。” 谭桢眼眶泛湿,他没让孟逢青看见,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爱哭鬼,作为一个灵魂是成年人的人来说,哭其实是个令人感到羞耻的行为。 所以谭桢只敢埋在孟逢青怀里哭一小下。 他不想哭的,在孟逢青来之前,他认为自己已经消化掉那些负面情绪了。 但不是的,在孟逢青安慰他的第一句话时,谭桢就知道不是的,他还是很委屈,觉得莫名其妙。 他小心地蹭了蹭孟逢青的衣领,然后放开他的衣服,轻声说:“我没事了孟逢青。” 孟逢青轻轻地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就好。” 谭桢仰起头,目光澄澄地看着他:“你不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刻,或许两人都心知肚明,只要孟逢青问,谭桢一定会说。 孟逢青低头,对上他的视线,慢条斯理地捻掉挡在他眼前的一根碎发,温言细语:“等你想说再跟我说,我随时恭候。” 谭桢呆愣地看着他,眼里的眼泪险些决堤破防。 下一秒,孟逢青却突然抬手,手指扣住他的下巴,把他脑袋扭过来:“你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谭桢一懵,眼里还有几分惊愕。 心想孟逢青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仰着头,眨巴眼睛看着孟逢青。 这目光虔诚至极,孟逢青一顿,似乎遭受不住他炙热的注视,微微抬手,手指横贯在谭桢的眼前,遮住他的视线。 谭桢眼前突地一片漆黑。他看不见孟逢青的脸,看不见簌簌飞雪落在发间。 他只能极其清晰地听见孟逢青说: “谭桢,我是有所求的。” “我希望你下次遇到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我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来。” 谭桢此刻像是被牵着鼻子走的旅人,张嘴讷讷道:“我对其他人也是这样的。” “那我想当个例外。”孟逢青的声音突然放轻,低低的,似乎怕惊扰夜里的风霜:“可以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