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姝。 谢姝也不卖关子,直接让红染将那碎玉片拾起,然后向众人展示。“诸位请看,这碎玉片上沾了什么东西?” 她不说还真没人注意,她一说首先注意的人就是红染。红染将沾在碎玉片上的一小点东西取下来,惊呼道:“是青苔。” 而所有的碎玉片全洒在青石板上,根本不可能沾上潮湿之处才会生长的青苔。 绿痕的脸更白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谢韫用极其冰冷的目光看着她,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奴……婢不知道,奴婢取了东西就往回走,一直没有离……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只知道是多乐撞到奴婢……” 谢姝突然发问:“绿痕,我且问你,你跌倒摔碎玉佩时,旁边可还有其他人?” 绿痕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没有。”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奴婢是说,奴婢没有摔碎玉佩……” 谢姝已经不看她,而是直接问谢韫。“不知谢大姑娘让人送来的这块玉佩,是否已经装饰齐全?” 所谓的装饰齐全,就是指玉佩是否有挂绳与穗子。 “自然是装饰齐全。”谢韫回道。 “那就奇怪了,为何只见挂绳,不见穗子?” 经谢姝一提醒,所有人都发现一地的碎玉中,可见挂绳,而无穗子。 绿痕的脸色已经白到无人色,不由自主浑身颤抖。 谢韫也变了脸,极其的严肃,“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绿痕“通”一声跪下,“奴婢不知道……” “来人哪,把绿痕带下去,送回谢家,交由我母亲处置。”谢韫直接发话。 她的母亲是谢大夫人是有名的才女,为人公正严明,眼睛里最是容不得半粒沙子。若是绿痕被送回去,受到的处置会更重。 绿痕挣扎起来,“大姑娘,奴婢说,奴婢说,是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又怕您责罚,这才鬼迷心窍……” “你真的没有碰到任何人吗?”谢姝再次提醒,“我还以为你是受了高人指点,才想着把这事栽赃到我们头上。” 绿痕的眼睛开始躲闪,不敢看人。 谢淑下意识拢了拢袖子,道,“石榴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绿痕是我大姐的丫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她摔碎的是我大姐的东西,该怎么处置我大姐自有定论。” “你的意思是,我的丫头就只能白白被冤枉了?” “事情已经清楚,你的丫头也没被冤枉,想来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谢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还说了一句“有道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的不想得罪谢韫,更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强行出头,只好选择息事宁人,且人人都不觉得这有何不对,仿佛她本应该如此,否则就是不识抬举,或是不知进退。 她突然抬头望天,然后眼神一变,“谢二姑娘,……头上是什么东西?” 谢淑原本心里就有鬼,被她这么一喊,下意识两手并用朝自己的头上胡乱挥舞,手慌脚乱之时有一物从袖子里掉下来。 碧穹色的穗子,上面还串着与玉佩同材质的玉珠,华美无比。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谢淑还在胡乱挥舞着,直到她发现别人表情中的不对。不由得面色几变,顺着别人的眼神看向地上。 明明短暂,却又让人觉得漫长的安静中,谢姝微微一笑。 “原来指点绿痕的高人就是你。”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