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发现军中将士们腹泄原因。信的落款处那已褪去鲜艳的印章明显有两处痕迹,也与她所描述的相吻合。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且人证之一还是皇帝本人。如此一来,再无一人敢质疑此事的真假。 谢姝和萧翎对视一眼,交换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情绪。 【时隔多年,有些事我都快记不起来了。世子爷,幸好有你的提醒,否则今日不止是我一人之祸,我还会连累谢家所有人。】 当年她逃难时,之所以跟在苏家人身后,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听到苏家人要去澜城避祸。 而那时的她,目的地也是澜城。 按理来说,沧城离月城更近一些,她舍近求远去澜城,只是因为她曾经听父亲提到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她后来的父亲谢十道。 父亲说,谢十道虽名不见经传,但人品不俗,一旦月城有变,情急之时可去澜城求助。当然父亲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母亲听的。 她记住了谢十道这个人,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去澜城,就是为了去投靠谢家,再转道回京城。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垂怜于她,她忘记了一切,却成了谢十道的女儿。 忽地,她感觉有人在看她。 一抬头,竟是温华。 温华悲痛着,后悔着,自责着,“孩子,是舅父一时不察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舅父有错,舅父对不起你。” 【他是不是还是心里什么都没想?】 萧翎的手指动了一下。 这样的人要么确实问心无愧,要么就是城府极深。 谢姝垂着眸,不说话。 温华又向景元帝请罪,“陛下,臣有过,臣愿意自罚,还请陛下准臣辞去官职闭门思过。” 他看着虽是文臣模样,实则是西山军营之统帅。这等手握兵权的要职说辞就辞,还要闭门思过,足见他自罚之心有多真诚。 这样的自罚太重,景元帝当然不能准奏,再三挽留。无奈他十分坚持,最后景元帝酌情一番后,只准他闭门思过一年。 他这才谢了恩,仍旧一脸愧色。 至此,真假郡主一事已经明了。 熙和郡主突然疯狂起来,作势要扑向谢姝,却被向嬷嬷搡了回去。 她瘫在地上,吼着:“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没有……果你死了,就没有人和我争……该死,你该死!” 所以即便被人拆穿了自己的假身份,她依然没有任何的悔过之心。 萧翎道:“苏家混淆皇室血脉证据确凿,不容姑息。” “不,我们没……是她,是她自己做的,和我们无关哪。”苏夫人指着熙和郡主,大喊,“当年有人找上门时,是她自己说玉佩是她的,我们想拦都拦不……怕我们说出真相,还想杀我们灭……是放火想烧死我们,路上还派人来杀我们……陛下,长公主,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你胡说!是你们让我当这个郡主的,还说只要我当了郡主,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还能提携你们。都怪你……们为什么死活要进京?如果你们不进京,她就不会见到你们,也就想不起以前的事……” 这个她,是指谢姝。 所有人都相信谢姝的说辞,以为她真的是因为苏家人进京而想起以前的事,但只有她和萧翎知道真相。 天地之大,众生之多,这种天地之间唯有一人与你秘密共通的感觉,仿佛是苍穹之下的明月与北辰星,遥遥相望彼此守候。 熙和郡主还在那里不愿相信事实,昨日之前她还是尊贵的郡主,今早她还因着京中世家贵胄齐齐来贺自己的生辰而得意骄傲,怎地一转眼就成这样。 “……母,我们祖孙相依为命多年,您真的舍得不认孙女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