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身份尊贵,又是我家娘娘请来的客人,若是您失了仪态,奴婢便是罪该万死。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去换一身衣裳吧。” “你看,这不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吗?” 谢姝看着自己衣袖的几点湿印子,不以为意地翻转几下,将那湿印子反转到了里面,不仔细瞧确实看不出来。 饶是如此,那宫女依然在提醒她。 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让人找到了嘲讽她的由头。 “月城公主真是随意,衣服脏了都不愿意去换,看来是真不介意。”莱芜郡主的声音有些刺耳,对众女道:“方才你们也瞧见了,我等被那耗子吓得不轻时,月城公主面不改色。” 又是脏,又是不怕老鼠,这番话着实是在埋汰谢姝。 谢姝眼尾余光瞄到不远外那被遮挡的一抹明黄色,话锋一转。“我年幼时,我父亲跟我说蛮丘贼子狡诈如鼠,我大胤子民纵然深受其扰,却不可惧它,所以我从小就不怕老鼠。” 众人讶然,这下没人敢接她的话了。 如果还说自己怕老鼠,那不就等于承认怕蛮丘贼子吗? 李相仲看上去温和依旧,心中却是无比恼怒。他望着谢姝那张出水芙蓉一样的脸,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般娇艳的女子怎么不怕老鼠。 在所有人的无言以对中,谢姝的声音尤其的掷地有声。 “鼠在暗处,终有一日见天。我父亲还说过鼠患迟早能除,到时关内关外说不定会亲如一家。” “说得好!” 这威严的声音一出,立马跪了一大片。 景元帝现了身,稳步过来。 他看着谢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外甥。 只有那个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才知道他的心思,将蛮丘拦在关外从来都不是他的目的,自他登基以来,他的野心就是收服蛮丘。 几十年过去,这个目的一直没有达到,随着他年岁渐老,他越发迫切和焦虑。 一是安王只有守关之计,无收服之策,不能永绝后患。二是连日来请立储君的奏折再次堆满他的案头,朝中大臣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时辰前,他又收到了蛮丘在边关频频生事的奏报。万般心焦后便想着四处走走清静一下,不想就听到了谢姝刚才那番话,让他烦躁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抚。 他看向谢姝的目光渐生慈爱之色,“难为你那时年纪尚幼,还能牢牢记住你父亲说过的话,朕替你父亲感到欣慰。” 擎儿若在,那该多好。 擎儿生前最疼这个孩子,他这个当皇舅爷的更应该怜爱一些才是。 思及此,他当即下旨,“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将澜城归于月城公主封地!” 谢姝:“……” 众人:“!” 第76章 所有人愕然。 不就是不怕老鼠吗? 这位月城公主怎么就多了一块封地! 自大胤建朝以来, 藩王因功绩过人而被赏封邑之事并不为奇,但已有封号封地的公主新增食邑的旨意,这还是头一回。 不说是旁人, 便是陛下嫡亲的胞妹瑞阳长公主,这些年来食邑一直是瑞阳城, 从未再添过其它的封地。 一时之间, 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看向谢姝。 莱芜郡主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原就不忿谢姝一个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