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又咳嗽起来。 好半天止了咳,看向谢姝。 谢姝道:“陛下,臣妇绝非胡闹,臣妇想去接祖母归京。一别多年,也不知父亲坟头的草长了多高。臣妇不孝,这些年来未曾去祭拜过。恳求陛下念在臣妇一片孝心上,准臣妇随夫一起出京。” 【他还是不放心,想让我留在京中为质。】 哪怕他们是至亲,亦不能消除帝王疑心。 萧翎的手指动了动。 “陛下,臣愿立下军令状,我萧家上下以命起誓,不除蛮丘誓不归!请陛下恩准!” “请陛下恩准!” 最后一句,夫妻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景元帝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 蛮丘啊,是大胤的一根刺,若他在位之时未能除去,他怕是死也不能瞑目。萧家一向忠心不二,他应该相信。只是储君刚立,朝堂尚且还未平稳,一旦再有什么变故,恐会生出不少的事端。 思及此,他看向李相尧。 李相尧道:“皇祖父,孙儿以为此事萧翎确实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月城,孙儿觉得她孝心可嘉,实在是难得。”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相尧明显是要重用萧翎,景元帝岂能看不出来。 良久,他终是允了。 圣旨一下,群臣哗然。 萧翎和谢姝夫妇一同出京,京中再无掣肘萧家的人。不少人对着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或是猜测或是探究。 “萧翎,你和李相尧到底是什么交情?” “过命的交情,我曾救过他的性命,且不止一次。” 李相尧还未去封地的那几年,萧翎已有读心术,借着这个异能,识破了安宁两王对李相尧的谋害,几次三番出手相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相尧最是信任他。哪怕人前两人装着不熟的样子,哪怕李相尧离京几年,这层关系一直未曾动摇和改变。 “原来如此。” 谢姝想。 若非这样的交情,李相尧怕是不会如此信任他们。 宫灯照着他们,仿佛沐浴在神光之中。一个是芝兰玉树,一个是娇花映月,宛如画卷中的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他们的前方,是无尽的茫茫夜色。走着走着,两人越靠越近。 萧翎的手碰了碰,与谢姝的手十指相扣。 谢姝左右一看,来往的宫女太监们在看到他们的举止之后立马低头。 “想不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想!” 指定没什么好话。 谢姝别过脸去,却并不挣开他的手。 “你不想听,我却不能不说。” “……” “他们说我们是郎才女貌,还说我们夫妻恩爱情难自禁,我听着实在是欢喜。合该让世人皆知,你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这人如今是越发的放得开了,竟是不分场合地孔雀开屏。 “娇娇,你欢喜吗?” “萧翎,有没有可能世人很快知道你是一个多么不要脸的人?” “我这张脸,要不得吗?” “……” 真是太不要脸了! 出了宫,谢姝停下来回望。 昏黄的灯火中,雪花不知何时飘起,纷纷扬扬又细细密密。那如灰如尘的样子,似是乾门关外扬起的黄沙。 她视线一转,远眺着京外的方向。 “萧翎,我们去接他们回家。” 萧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好,我们去接他们回家。”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