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残兵们哪里抵得过外面的蛮人么? 也难怪这城里一阵乌烟瘴气。 这时候,她只听夏侯瑾难过地说道:“我这些年,以为他是个合格的天子。”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将属于他们父王的一切夺回来。 他知道兴亡皆是百姓苦,所以起过兴兵的念头。 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也仅仅在为了自保。 他的那些努力,自保是足以,可是要改变西南现状,却是远远不够。 夏侯瑾除了上一次听闻弟弟伤了腿后这样难过沮丧之外,现在是第二次。 这车窗外于他来说,满目疮痍。 夏侯家,愧对于老百姓们。 沈羡之其实跟夏侯瑾没有怎样相处,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还是讲道理的,平日里也比较安静,这一路上也就看看书什么的。 从来没有见过他此刻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 大概能理解他心中的愤恨难过,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所以有些着急,“你别难过了,我反正又不会安慰人。不过你放心,我方才在城门口说的话是真的,不单单是哄骗老百姓们。”不为别的,为了以后日月神教的教徒们能吃饱穿暖,不用跑去江南富庶之地买粮食,她就得努力。 幸好现在还年轻,如果穿过来已经是三十岁,可能自己就没这干劲了。 夏侯瑾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沈羡之满目的认真,只觉得心在这一瞬间,被什么温软的东西包裹着,不由自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你已经安慰到我了。” 沈羡之一脸错愕,片刻才道:“你这样好哄的么?” “嗯。”夏侯瑾点头,正欲说什么,外面传来琢玉的话,“王爷,王妃,咱们到了。” 这琢玉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沈羡之率先拔开车帘,便看到眼前有着上百道台阶,不过台阶上已经铺了不少绿痕,缝隙里更是钻出了不少野花野草。 顺着这看似宏伟的台阶往上望去,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府邸。 挺大的,反正这整体上看去,和这上百道台阶十分相互呼应,就是和城门口所见一样,围墙已经是残垣断壁了,大门也没有,两个穿着甲衣的瘦弱护卫站在那里。 中间,则有一张椅子,一个与夏侯瑾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坐在那里等他们。 那大抵就是夏侯瑜了。 想是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兄长,眼光里露出了几抹欣喜。 真是一对难兄难弟,现在兄弟俩又病又残。 不过还是很好区分的,夏侯瑾即便是常年缠绵病榻,但仍旧是温润如玉绝佳公子。 那夏侯瑜虽也伤了腿,但常年奔驰沙场,一身的杀伐决绝,却是夏侯瑾没有的。 反正,两人都不差,但是沈羡之总结了一下,这兄弟俩命都不大好。 希望夏侯瑾遇到自己后,能稍微转运一点。 夏侯瑾也看到夏侯瑜,虽多年未见,但这血脉亲情仍旧是滚热的,当即便率先跳下马车,想要飞奔上去。 不过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回头朝还在马车上的沈羡之伸出手。 沈羡之将手搭了上去,与他一起踩着这上百台阶缓缓朝上面大门走去。 夏侯瑾这个举动,所有人都看到了。 包括此刻大门口的夏侯瑜,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寒光,对沈羡之的防备之心,又添了一层。 大哥不是那重色之人,却为沈羡之做到这一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沈羡之是宫中那位赐婚,他可从未在他们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