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马。 公孙无音下了马车,示意随行人马将老木移开,然才开始动作,那两旁早就躁动不安的林子里,便窜出来许多人影。 本来以为沈羡之他们这一行人会跟山坳里那一队人马一样,轻易就拦下来的,哪里曾想这些看起来毫无半点防备状态的人,却在第一时间抽出腰间的刀剑。 其实方才那一个队伍里,也是有护卫有刀剑的,但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照样被他们拿下了?也正是这样,所以当看到沈羡之这队伍里的人也佩戴了刀剑,仍旧没有放在眼里。 谁料想此刻,他们拔出的刀剑,如今却准确无比地悬在他们这些流民的领头身上。 那些领头才过了两天好日子,怎么可能舍得?往日里他们都是卑微到尘埃的普通老百姓,还是借着这旱灾蝗虫之事,才做上了这小头目,虽然都是逃难,倒是手底下有几十号甚至上百号人听自己的,那感觉怎么也比安居种地的时候要美好。 所以他们也就越是贪生了。 如今刀就在脖子边上,吓得立即就朝下面的人大声喊,“别动,大家都别动,别乱来。”就怕下面的人再继续动手,这脖子上的刀沾了血。 然后立即迫不及待地朝着公孙无音求道:“大人饶命,我们也是没得法子了,您也瞧见了我们都是从江南逃过来的,求求您饶了我们吧,大家大家,也是情非得已,只想求一口饭吃罢了。”一面说这,试图用手去将脖子上的刀推开。 不过才动作,就被悬刀之人一个眼神给吓得哆嗦不已,顿时僵住了身体。 至于他们满怀期待的公孙无音也没有说话,而是朝着马车看去。 几人的目光也随着望了过去。 这时候,马车车帘被一只白皙纤长方手指拉开,随后一个穿着红裙的年轻女人从中走出来,只见她发鬓高挽,并无任何累赘装饰,身上也没有什么金银佩玉,脸上的表情很冷淡,目光朝着众人一扫,给人一种十分强势的感觉,让这些流民忍不住对她这一介女子生出畏惧之心。 这个时候,大家也明白了,这个漂亮的红衣女人,才是队伍里的主事者,于是这几个被拿下的小头目直接转朝沈羡之求饶:“小姐,饶了我们吧。”心想这主事者是个女人也好,女人心软,没准求个饶就能放了他们。 然而他们还是太天真了,沈羡之看过他们之后,只朝公孙无音吩咐道:“你亲自下去看看,对方都是什么人,损伤如何?” 那几个小头目见了,一时有些着急起来,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只是又不敢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无音翻身上马,很快绝尘而去,消失在前方的下坡处。 沈羡之也没再问这几人江南状况到底如何,只抬头看了看着日头,觉得有些灼热,转身回了马车里。 那几个小头目,这当头也叫下面的人给绑了。 他们被绑了,与之而来的其他流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提着手里的锄头或是那些抢来的刀剑站在两旁。 明明,看着是两方僵持着的,但事实上这些流民却因几个头目被拿住了,所以处于劣势方。 没过多久,马蹄声又响起,是公孙无音回来了。 他拉住缰绳,下马之前,看了这些流民一眼,只是目光里却带着几分寒意,叫那几个头目不觉得心头打颤,越发焦灼,竟然试图想要挣扎身上的绳索。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 而这个时候,公孙无音已经走到马车旁了,声音里像是蕴含着天大的怒火一般,只隔着那车帘朝里面的沈羡之禀报道:“回禀二小姐,车队里是一户鲁姓商户,携着家眷从梧州归往老家云州。户籍路引属下已经看过。” 他特别强调这一点,这是一户普通的商户人家,让沈羡之不觉有些担心,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与此同时,也发现这军中之人行事,果然是严谨,他这个时候居然还看了别人的路引。“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