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晓!自打崔子更瞧上了段怡,他老晏就矮人一头,永世不得翻身。 段淑的信厚厚一沓,她人生的美,字也是十分有风骨,娟秀却并不绵软。 一展开信,一股子淡淡的墨香便扑面而来,让人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 “三皇子被杀,你祖父下落不明,段家算是失了势,你二姐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罢?” 祈郎中说着,颇有些唏嘘。 当初段文昌衣锦还乡,段家老宅门庭若市,段淑想嫁长孙凌还要使心机放能下嫁。可眨眼的功夫,段家落败,这桩婚事立马颠倒了个个儿,可谓是世事无常。 段怡平静地看着信,“她是个聪慧的。” 段淑倒是没有报喜不报忧。 拜高踩低本就是常事,虽然长孙家乃是将门,没有那么多繁琐规矩。不过这林子大了,到底什么鸟都有,牙齿同舌头还会打架,有人阴阳怪气几句,那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她那婆母是知桥嫡亲的姑母,她娘家全族,都在段思贤手下丧命,若是没点情绪,那就是圣人了。 “不过阴阳怪气,我是不怕的。毕竟这天底下,哪个人阴阳怪气得过三妹你,我都习惯了。” “婆母顾念她唯一的侄女儿知桥,在你手底下做人质,不会当真为难我。且你二姐姐我人美心善钱又多,哪个会不喜欢我?” “我若是受了委屈,就写信唤你来,替我将长孙凌给打趴下。说起来,公爹时常做梦念叨你的名字被吓醒,因为这个,在我婆母心中,你已经同那母夜叉无异。” 段怡瞧着,好笑地摇了摇头。 长孙凌父子为人正直,段淑也不是善茬儿,她倒是不担心她会吃亏。 段怡想着,将那张信搁在了最下头,看起第二页来。 “三皇子出事之后,我便使人到处打听祖父祖母,还有大姐姐的下落,均是一无所获。近日却是收到了邓州来信。说是他们险中逃生,去了邓州寻姑父姑母庇佑。” “祖父原想北上,不过如今天下大乱,路途凶险;便是山南东道境内,各州刺史皆是各自为战,水陆难通,寻常百姓已经不敢在外行走。” 段淑写到这里,显然停顿了许久,信纸上头滴了一滴墨。 她并没有换掉,又是接着写道: “姑母病重,时日无多,剩下侄儿年幼,无人照看。那邓州怕也不是久待之地。祖父祖母打算情况好一些了,要么北上去京城,要么便退回剑南道。” 段怡看着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段文昌同卢氏的确是除了段思贤外,还有一个女儿。 那卢氏不能生育,段思贤乃是楚歌之子,那么这个女儿又是哪里来的? 她想着,颇为无语。 这段家人口不多,藏着暗处的故事还挺多。 至于段文昌的打算,段怡心中嘲讽不已,老头子想得还挺美。 三皇子死了,周天子如今自身难保,段文昌便是平安进了京,又能够讨到什么好去?和平之时需要文官,可如今天下大乱,哪里还有他一个打了败仗的前任相公说话之地。 至于剑南道,就更加不可能了。 老抠子怕不是忘记了,先前他才领了兵围攻剑南道,被顾从戎大发慈悲的放了出去。这会儿,又怎么灰溜溜的回去? 不过是布的障眼法罢了。 天下人都在瞄准机会夺取城池,便是段文昌失了雄心,那不是还有卷王段娴么?她是不会自甘落魄的。 段怡想着,并没有将这些人这些事放在心上。 说到底这些人如今于她而言,不过都是陌路人罢了。 段淑的信颇厚,显然有不少话想同段怡说。 段怡想着拿桌上的酒,却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