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清容无可奈何,抓住她的手,“我带你练好了。” 许是顾忌她的伤势,沈清容招式的幅度小了很多,速度也缓了许多。黎云书起初还有些心猿意马,到了后面也渐渐凝起注意力,尝试参悟他的技法。 一上午后,沈清容不敢让她太累,嘱咐她好好休息。 她不肯放松,试图回忆学过的知识,竟真能想起只言片语。 证明这个法子确实管用。 下午她简单温习了功课,等夜深后,她确认沈清容不会再来找自己,提剑偷偷出门练习。 以往伴着星月读书,现在就伴着星月练剑。她终于明白自己原来的功夫真的只是“够用”,而在武学一道上,沈清容比她要深许多。他那种挥手即来的感觉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更何况他剑招精准无比、力道出奇,就连自幼习武的人都不一定能有这境地。 也难怪沈老爷当年在学业上让他随波逐流,这人靠功夫吃饭就足够了。 沈清容也凭身手折服了不少姑娘。 纵然他换了面容,气势却是掩不住的,一到练剑时就会有一群人围在外面如痴如醉地看。他生怕会招惹些不该招惹的人,刻意将自己画得丑了许多。可饶是如此,也遮不住姑娘们的滤镜光环,清早他从客栈出来找黎云书时,门口往往围了一堆姑娘热情地递来饭篮,“阿容哥哥还没吃饭吧?” ——估计是有人偷听到了他和黎云书的谈话,把他的称谓透露了出来。 沈清容冷着脸避开她们,连一个目光也不施舍。可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反而添了许多神秘色彩。姑娘们每日巴望着他高冷的背影,脑中编织着奇奇怪怪的狗血剧情,咬住手绢热泪盈眶,“没准阿容哥哥早就看上了咱们,只是在害羞呢!” 后来沈清容来客栈时,门外必然会掀起一阵轰动。他忍无可忍,咬牙怒道:“她们还有完没完?” 黎云书细细端详着他的模样,也十分奇怪,“莫非你让她们瞧见真面目了?” “不会,我谨慎得很。”他陪黎云书呆了许久,还是气,“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她们居然怂恿我娶三妻四妾,简直胡闹!” “......” 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几日黎云书一直在瞒着沈清容练招。 伤口处虽不会流血,但烫伤也不是小事。她走步时一牵扯到膝骨,就疼得直咬牙。 甚至有几次步子走乱了,害她磕在地上。 钻心刺骨的疼痛冲入脑中,像是有柄长剑贯穿了她的腿骨。黎云书咬牙拄剑,熬到不怎么疼了,再起来继续练。 天气渐渐回了暖。 邺京的春天来得晚,一直到了二月底,天都还是乍暖还寒的模样。 沈清容本想在邺京等到她考完,不料收到了扶松的信。 扶松不是个喜欢写信的人,沈清容展开信一看,脸色果然沉了。 黎云书凑上前去,“写了什么?” “我可能要先赶回去。”沈清容面色不是很好,缓慢地将信折起来,“扶松说天气回暖,四哥他不慎染上了病。虽然这病症还算轻,但山中盗匪太多,我担心有人趁机作乱,恐怕不能再继续陪你。” 她点头,“什么时候走?” “邺京过去不近,我想尽早。” 黎云书应了一声,表示理解。 两人并行许久,沈清容忽道:“还有一件事情,信上扶松说五月初九,四哥想为我补一场冠礼。” 黎云书一愣,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