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才以金钱当做借口,让他们误以为她是为钱而来。可即便如此,黎云书还是想不出破局的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内侍唤道:“黎姑娘,该走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行礼时的姿势,脸色顿了片刻后,恢复为原本的模样,“我知道了。” 而另一边,圣上与太子并肩行在宫中,双目轻闭。 “她同老四的人交好,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被老四策反?” “黎云书这人我了解。她自幼贫苦惯了,眼中只认得钱,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太子凭着自己对黎云书的印象,为圣上分析着,“她扮男装从军,是因乡里有人高额悬赏;她策反赵克,是为了从孤这里拿到报酬;她死谏梁尚书,也只是因为梁尚书断了她的为官之路,害她赚不到钱。有贪欲的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会被利用。” 说到这里,太子笑了下,目光中带着鄙夷,“何况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聪明。当年孤想请她来教赋儿,她却谢绝了孤的好意,甚至觉得人脉还不如钱实在。这种人就好似傀儡,只要牵住了一条线,她一定会乖乖被我们所用。” 圣上鼻腔里应了一声,“可朕还是觉得不放心。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她一点,谨慎些。一旦有变......” “绝不能留她性命。” 第66章 .南行那位是姜经历吧?他似乎对属下有…… 圣上面见她后没多久,暂时赐了她一个从六品知事统帅小部兵马。未几日,黎云书便辞别前往南疆。 临行时看见一熟悉的身影,黎云书仔细辨了辨,发觉是会试前曾帮过自己白衣男子,稍作一愣,“是你?” 男子朝她拱手,“黎知事,久违。” 先前他出面相救时,黎云书便感觉这人不一般。那日去东宫时见了他一面,知晓他确实是太子的人;今日见他出现在这里,不禁疑惑道:“这位公子也要同行去南疆吗?” “太子怕碰上变故,嘱咐我多多帮衬黎姑娘。”他拱手答得客气,“黎姑娘不必见外,唤我谢初便可。” 黎云书明白,谢初是太子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启程之后,她没再同谢初搭过话。 谢初在太子身边当侍卫习惯了,对她谦恭有礼,也不曾主动开口。只有偶尔探听情报时,二人才会互相交流几句。 从邺京赶去南疆,他们已经尽量加快了军队的速度,仍然消耗了一个半月才抵达。 走时便已立夏,抵达又过了小暑,林中瘴气深重,毒虫滋生,将士们夜里往往被咬得睡不着觉,有时惊醒后,还发现面前正盘着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天气又湿,又热,一身甲胄穿在身上,活像是挂上了烙铁。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适应了环境,就连谢初也几度失态,唯独黎云书不露异样,衣衫穿得一丝不苟,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兵卒们见她如此,也不好抱怨叫苦,咬牙在深山中跋涉。 夜里兵士们吃饭时,见黎云书回了营帐,都压低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行军条件这么艰苦,圣上为何派一个女子去南疆啊?” “不是说南疆有个军爷是她老相识吗?”一人鬼鬼祟祟地应道,“指不定便是招美人计,期待着她把那人睡......说服了呢?” 一群老油条相视而笑,黄腔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根枝条抽在了脑袋上。 众人恼然转头,见谢初穿着白衣,掂着那柳条道:“敢说主子坏话,胆子还挺大。” 他们这才惶然地认错悔过,都瞪着挑起话题那人,再不敢闲谈一句。 因为谢初的监管,黎云书一直没有同沈清容联系,也没将自己廷试后的变动告诉他。 但沈清容让扶松四下打听,消息还算灵通。他听闻一甲中没有她,又听闻有人扳倒了梁贤,便知是黎云书做得这一切。 他不清楚黎云书目下的情况,正给她写着信,援军前往南疆的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