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朕倒是想起来了。”鸿熹帝捻着棋子,面色深沉,“南疆离了老四,朕还一时没有想好解决之法。今日偏巧你与朕在一起,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姜鸿轩从容一笑,“儿臣认为,皇兄乃经天纬地之才,若由皇兄来掌管,定能让蜀州南疆更加繁盛。” 鸿熹帝“嗯”了一声,面上瞧不出喜怒。 姜鸿轩继续:“何况皇兄他含仁怀义,天下贤士都归顺于他,民间更是高颂他的美德。皇兄遣人去南疆,百姓们应当会十分欢迎。” 鸿熹帝打断,“朕若当真把南疆交给他,你心里不会埋怨朕吗?” 二人面上风平浪静,手下的棋局却是厮杀正紧。 姜鸿轩听闻圣上这么问,抿住笑意,知道机会来了。 这些年他没少关注鸿熹帝的动向,自然也听闻过,宫中有不少道士,正齐心协力为鸿熹帝想着长生之法。 事情很荒唐,意图却很明确——鸿熹帝想活着,而且,他舍不得自己的位置。 哪怕是把皇位让给自己的亲儿子。 所以,现在他该做的不是出头,而是蛰伏;不是告诉圣上“我会好好接班”,而是让圣上相信,自己不会威胁到他。 “若说埋怨,自然是有的。”姜鸿轩幽幽地叹气,故意走错了一步棋,“可儿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父皇偏重皇兄一点,兴许还是在保护儿臣。若让皇兄不高兴了,日后儿臣岂有命在?” 棋落,姜鸿轩满盘皆输。他毫不在意地起身行礼,认真道:“儿臣不奢求太多,能安度余生,足矣。” “那便等刑部问出结果,朕再好好思量吧。” 鸿熹帝缓缓起身,看着姜鸿轩头上的帷帽,一时不是滋味。 其实鸿熹帝在意的根本不是南疆,而是两人对权势的态度。 尤其是近来,他年岁越大,就觉得众人越发猖狂。 便如六部。 本该是听命于圣上的,却莫名画立开阵营,倒向了其中某个皇子。实权虽在鸿熹帝手里,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快要被架空了。 太子想要的实在太多。 先是江南,又是六部,如今还借蜀州县令一事意欲染指南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夺走自己的皇位?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想再好好看看,这朝中众臣,到底是为谁卖命。 * 刑部内。 黎云书忙得越来越晚。 崔员外不少次催她的进度,可她将罪状悬置,只顾着查那些证据的纰漏。 是证物,她一点点比对;是证人,她抽时间亲自审问。郑祥吉察觉到走向不太对,催促着崔员外:“她怎么回事?画个押这么难吗?” 崔员外和气地转告黎云书,她认真道:“既然此事交由了刑部,就必须当成重要的案子来对待。我只是公事公办。” 这话传入郑祥吉耳中,郑祥吉冷哼,“她怎么想我不管。你且告诉她,三日之内再没有结果,这罪责她担不起,刑部也没有留她的必要了。” 崔员外知道郑祥吉不是说着玩的,连忙跑去劝黎云书,“你可千万别倔,惹恼了郑大人,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她淡淡地朝崔员外行礼,“多谢员外提醒。三日后,云书必定会给出答案的。” 若崔员外再多留些时辰,听到黎云书和李善识的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