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在日照下竟显得有些柔和。 水云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无论再高的医术也救不回来皇甫珩,她只是在做着最后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云槿…”皇甫珩伸手想去碰撞水云槿的脸颊,可是十分费力。 水云槿抬起他的头,让他躺在她的腿上,皇甫珩终于如愿地触到了水云槿的脸颊,他笑了,嘴里似乎说了什么,扬着手慢慢垂下,笑意依然漾在嘴角,却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水云槿看着他,他的身体还是温的,却在渐渐变凉,她泣不成声,“皇甫珩,你一路走好!” 而此时,数丈外,双方对峙,混成一团。 这一边,皇甫钰加入墨逍,二人对二人。 皇甫玹对战墨逍,他手下一招一式尽现杀意,丝毫不给墨逍一丝一毫的喘息之力。 凌肖尧下手同样毫不留情,招招直逼皇甫钰喉咙,皇甫钰显然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他步步后退,凌肖尧步步紧逼,终于在一处峭壁,凌肖尧长剑一挥,锋利的剑刃与坚硬的铁皮相撞,发出“哧哧”地火花,皇甫钰喉咙被划断,他双眼圆睁,整个身子栽向身后的悬崖。 凌肖尧持剑站在峭壁处,脚下是万丈深渊,这一次他要确认皇甫钰是不是真的活不成了! “云槿…云槿……”就在这时,山峰上传来洛姐姐的声音。 凌肖尧心头一紧,提着剑便飞奔了过去,根本没看到一处凹壁处一片黑色衣角飘荡。 凌肖尧上前,就看到水云槿全身无力地靠在石头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溢出,“云槿怎么了?” “七花草毒发作,而且还有早产的迹象!”洛姐姐撑着身子靠在一边。 “洛前辈,你知道怎么解她身上的毒,如今等不了了!”凌肖尧蹲下身子扶住水云槿,捏着衣袖擦去她额上的汗水。 “我知道,可是我如今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怕是……”这也是洛姐姐从见到水云槿也在这里时最担心的一件事。 凌肖尧眉眼微凝,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水云槿,眸色坚定,他忽然将水云槿扶好坐直,又将洛姐姐扶好坐直,而他坐在了洛姐姐身后,双手抵上洛姐姐的背部。 “你真的要这么做?”洛姐姐心中惊讶了番。 “我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凌肖尧声音依旧是温润清淡。 “云槿好福气!”洛姐姐看了眼水云槿,须臾,她手抵在水云槿的背上。 三人坐成一排,除了水云槿耷拉着脑袋,另外两人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凌肖尧的面色越发晶莹清亮,额上豆大的汗水顺着他清透的脸颊落下,而洛姐姐的面色则是越来越青,直至变黑,水云槿依然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洛姐姐终于停手,凌肖尧也终于停手。 “你去看看云槿怎么样?体内的毒可解了?”洛姐姐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响起。 凌肖尧起身,身形不自觉地晃了晃,他内力损耗严重,如今怕是连剑都提不起来,他走到水云槿面前,摸着她的手腕,她体内的七花草毒已经尽解,只是人还未醒,他正欲告诉洛姐姐,眼中却一震,“前辈,你……” 洛姐姐笑了下,“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内力不能解她的毒吗?” 凌肖尧没吭声,可是他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她体内的毒除了有浑厚的内力外,还需以毒攻毒,而我…墨逍曾经逼我吃下一颗毒药,所以他们都以为我早死了,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为了活下去,为了压制毒性,每一次毒发,我都用刀割开自己的皮肉,将毒素一点点地渗出来,你知道那是种怎样的痛吗?凌迟也不过如此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能解,而你们都不行!” 洛姐姐单薄的身子飘荡在风中,似乎随时都会随风离开。 凌肖尧没有吭声,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衣袖下的肌肤被什么东西熨烫着,他低头,是水云槿在哭。 水云槿非常缓慢地转身,泪眼朦胧,“姐姐,还记得我问你如何才能解我身上的毒,你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我如今知道了,心却痛得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