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差点拍案道声好,乔太傅不愧是乔太傅,这一跪可要让太子妃为难了。 此时常新果然带着两位太医回来,看到这一幕,两名太医不动声色拱了拱手坐下。 穆冰瑶冷眼看着地上的乔景行:“秋月,去扶乔太傅,等会儿拿两盒阿胶来,乔太傅膝盖不好,没站几刻就不行了,这身体堪忧啊!管弘文馆会不会太吃力了?” 乔景行气得在肚里煎油,腾的一声站起来!但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全公公见穆冰瑶骂爽了,才笑着给乔太傅缓颊,两位太医也有眼力,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说太子只是外伤,休养几日便好,不用担心云云。 全公公便说了几句让太子好好休养的话,也不等乔太傅,就急急回龙吟宫分瓜给皇帝。 乔景行走在最后,又被穆冰瑶叫住。 “乔太傅有心注意本妃有没有乱跑,不如关心关心自己闺女。乔姑娘已经过了十八,你这当人家爹的,与其想着送她到东宫后院做妾,还不如找个正经人家做一家主母,这才是一个当人家父亲该有的打算。” 乔景行气得脸都要由红转紫! 她还真是给自己留面子,这句话没当着全公公面前讲;这些话若传出去,他堂堂太子太傅、一方大儒,竟然一心只想着让女儿给人做妾、攀皇家富贵,那他还怎么当文人表率、教育旗下弟子? 乔景行几乎是逃得离开太子府。 ***** 晚上,乔景行与妻子冯氏来到乔若兰的院子,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冯氏吓苍白了脸,而乔若兰则气得当场摔了她最喜欢的一张古琴。 “凭什么!她凭什么!” 乔景行叹然道:“凭她是太子妃,而殿下宠爱她。” 乔若兰气得当场一颗斗大的泪珠就落下来,她从五岁开始,等了这么久、企盼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到的竟是段锦娶正妃,让他的正妃逼迫自己另嫁! 老天爷何其不公?她等了段锦十几年,穆冰瑶却是在剎那之间就夺走了他,甚至想独占他,连身边一个侧妃的位子也不愿给? 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骄傲如乔若兰,积郁胸口的腥甜忍不住一呕,当场就吐出一口血。 一阵兵荒马乱,又是找大夫、又是抓药,整个院子几乎人仰马翻;好不容易让激动的乔若兰睡下,冯氏一旁哭哭啼啼抹眼泪,乔景行也只能一旁哀声叹气。 “老爷,当真没有办法?” “你别跟着胡闹!太子妃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以前兰儿做的事她和太子都清楚,别说太子妃厌恶兰儿,太子对咱们兰儿也没有任何感情。现下只有尽快将兰儿嫁出去,让兰儿死了进东宫的心,否则别说我们保不住她,老夫都要被太子赶出东宫了。” 冯氏听了自然是慌的,她不能不管女儿,也不能不管乔家将来,家里还有那么多青年子弟…… 乔太傅想了半晌:“有个学生叫许礼,是上一届探花郎,目前在翰林院任庶吉士……” 待两老出去,躺在床上的乔若兰睁开眼,平静的眸子,阒黑幽深得彷佛无底的深渊。 她脸上平静,双手却紧紧攥着被褥。 让她舍弃太子,嫁给一个穷酸的庶吉士?父亲的脑子当真被穆冰瑶骂坏了?再有才华又如何?就算许礼将来爬上翰林院院正、入了阁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见到穆冰瑶就要下跪的臣子?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她不甘心又能如何?太子妃,一凡不相信经由下午那一阵敲打,乔太傅还会任由他的女儿胡来。” 暗卫一直派人盯着乔府,所以下午乔府发生的事,段锦和穆冰瑶都知道了。 穆冰瑶没说什么话,她知道乔太傅是真的打算把乔若兰嫁出去,但乔若兰过激到吐血,就让她有些警惕。 狗急会跳墙,兔子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她看向段锦:“我今日这样对乔太傅,你不会生气吧?” 段锦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大好:“乔太傅敢在全公公面前作妖,说明他仍然想把自己女儿送来东宫;你这一记直拳打得好,这不就让他长了记性?”他握住穆冰瑶的手:“本太子说了,娘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本太子给你顶着。” “你不怪罪就好,下午我也是气极了。” 白泽看了看书房四周,敛眉低声道:“太子、太子妃,属下认为这件事不可轻忽。太子妃遭狙击很难掩盖消息,但太子受伤,我们捂的密实;这么短的时间乔太傅就知道,而且还能传消息到皇上那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