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人,无论生死,都没有另嫁之心。” 穆冰瑶一沉,段锦握她的手紧了紧。 原来在御前这一刻,才是乔若兰最后的目的。 “若兰能进太子府养伤,每天见太子殿下到挹兰轩慰问,那便是一日中若兰最快乐的时光;殿下,你说,若兰怎么舍得让自己康复呢?” “乔若兰,你明知本太子对你全无男女私情。” “所以若兰更舍不得让自己好起来,不是吗?” 乔若兰眸光颤动,水光盈盈,看着段锦的眸光有着异常执着:“殿下,若兰五岁在府中第一眼见到您,一颗芳心就不在自己身上,这是您也知道的事;所以为你挡剑,若兰不顾后果,挡得心甘情愿,若能因此结束这求不可得的痛苦,若兰反而觉得安慰;可如今若兰侥幸得回半条命,别说众人皆知若兰心意,就是这孱弱身子,也没人愿意迎娶。若兰不愿见父母以后为若兰担忧,所以苟且求太子妃给若兰在太子府一处栖身之所。” “你那不是求!”吟夏忍不住:“那是威胁!是设计!你分明就是要陷害太子妃,奴婢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冯氏冷哼一声:“你是太子妃的奴婢,自然偏帮太子妃说话。”冯氏又哭了起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妇一个好好的女儿,如今身体破败至此,在太子府养伤,却愈养愈糟,这是不争的事实。” 段锦走上前,来到乔若兰面前,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比腊月隆冬还冰寒:“还说不是挟恩进府,乔若兰,你觉得你现在在做什么?不想纳你入府的是本太子,你听清楚了吗?” “太子……” “本太子不喜欢你、不要你!你听清楚了吗?” 乔若兰整个跌坐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 “太子殿下,你说这些话太过份了!”冯氏抱住自己女儿。 “父皇、母后。”穆冰瑶终于开口:“太子这些话都没把她逼昏倒,也没吐血,证明乔姑娘在太子府休养的挺好,是吧?” 皇帝差点喷笑,还好他忍住了! 乔若兰瑟缩在冯氏怀里抖个不停,穆冰瑶怎么可以?段锦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羞辱于她! 皇帝和杨皇后对视一眼,眼前的情况还不清楚吗?穆冰瑶的个性他们是知道的;老七的态度就是穆冰瑶最大的倚仗,她根本无须对乔若兰动手,而且以她的本事,真想乔若兰死,乔若兰早消失了,哪还能让她闹这一出? 一直没说话的乔太傅突然起身,袍子一掀对帝后跪下:“皇上,臣忝为太傅,不敢说这二十载对大秦有何贡献,但请皇上体谅老臣也是一名父亲,臣不敢要求太子殿下心悦兰儿,但兰儿此生已无另嫁可能,养她终老虽无不可,但老臣夫妇年纪已大,将来一去,兰儿如此孱弱身躯,又有谁能看顾?”乔太傅叩首,声音颤抖:“恳请皇上给兰儿赐婚,恳请太子殿下给兰儿在太子府一席栖身之所,老臣愿意辞官换取兰儿毕生之愿,望皇上、太子成全!” 穆冰瑶猛然一震,段锦愤然:“乔太傅,你这是在威胁父皇与本太子?” “荒唐!”皇帝眸光也是蓄着怒气。 “不,父亲,是女儿不孝,让父母伤心了!” “兰儿!” 乔若兰猛然推开冯氏,径自往殿旁柱子奔去!但她伤重,殿中这么多人,哪能让她得逞? 玉莲和几个婢女立刻拦住她,但她一激动,一口血又猛然吐了出来! “兰儿!我可怜的兰儿!呜呜……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若这样走了,让爹娘以后怎么办呀……” “兰儿!”乔太傅也眼眶湿润,癯弱身子摇摇欲坠。 穆冰瑶气得发抖,乔家就是明晃晃的挟恩要挟。 皇帝和杨皇后被她惊得不轻,这若真被她撞成功,外面的人岂不是要说皇家连一个女子都容不下,要硬生生逼死太傅千金? 这对老七和穆冰瑶的声誉,绝对是大伤! 皇帝揉揉额头,看了穆冰瑶一眼……为了太子的清誉,身为太子妃,即使是委屈,也必须咽下去。 “罢了、罢了!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太子府难道还没地方摆?” “父皇!” 段锦震惊转身,锐眼凝聚风暴,怒气蒸腾。 皇帝语重心长:“老七,别忘了你是大秦太子,乔太傅更是你的太傅。若让人知道你如此对待救命恩人,还差点逼人家去死,传出去你这个太子还要当吗?”又看向穆冰瑶:“丫头,你是太子妃,凡事应该以大局为重。” 段锦急道:“父皇!” “住口!”皇帝心意已决,看向抱团的乔家人,但眼神冰冷:“乔若兰听旨。” 乔若兰一震,她满面泪痕,却掩不住心口剧烈砰然的心跳! 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吗? “臣、臣女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