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什么事儿?” 唐致远没有回话,他还在像催命似地跟电梯较劲,可红色的数字却始终冻结在一层,完全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气氛逐渐走低,彤梓青看着对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直到一句脏话从唐致远嘴里横着冲了出来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阒寂。他侧身一脚把一个金属垃圾桶踹翻了,然后整个人贴着墙像是被抽走骨头般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彤梓青见过唐致远一身白衣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的意气风发,见过他在球场上投篮时四溢的荷尔蒙,见过他在电影院里不小心睡着时高低起伏的侧颜,见过他心扉初敞时的如履薄冰。但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个样子,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不堪重负,困兽一样绝望无助。 一种难言的悲怆瞬间就打进彤梓青的身体里,让他陷入到无尽的怅然里。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感到,饶是他再怎么去尝试理解唐致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伤痛也无法百分百的感同身受。 彤梓青能做到只是慢慢地走了过去,蹲在对方的面前,伸出手来轻轻摩挲着他光洁的面庞,小声儿说道,“致远,想哭想骂想叫都可以,没什么丢人的,我陪你。” 随即他便被人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和刚才那些个涌动着情/欲味道的肢体动作相比,此刻的拥抱显得纯粹得多。唐致远没有哭没有骂也没有叫,他只是像打摆子一样不停地发抖。彤梓青觉得那些个抑制不住的颤抖只要能传到自己身上一些,唐致远就能稍微好一些。 俩人就这么黯然地浮在无力之上,悲伤之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彤梓青把逐渐趋于平静的人用力拽了起来。电梯此刻终于起死回生,数字一个一个地活了过来。 他把被唐致远踹得人仰马翻的垃圾桶重新摆好后,宣布道:“咱不坐这个气人的铁皮盒子了,咱俩走楼梯下去。” “这是29层,”唐致远费力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你确定要走下去?” “走,我陪你,”彤梓青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用一往无前的语气,“100层也走!”说完他拉着唐致远,俩人一前一后钻进漆黑的轮回,像是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异世界。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每下一层彤梓青就要“嘿”“哈”地弄出些动静出来。后来他便开始哼起了歌儿,慢慢的,这歌声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动情。嗡嗡的回音在墙壁上横冲直撞,像是一场小型的不插电演唱会。 …… 挤在公车像个沙丁鱼 上班下班每天是规律 这么多的人到哪里去 每个面孔写着无奈 爸爸妈妈彼此没有爱 难道这就是生命的真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