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够喜欢,错在转身就能释怀!” “你最大的过错,是你所谓的喜欢,永远留有退路!” 谢瑛踉跄了下,仓皇的扶着案角站定。 周瑄抿唇笑,森冷的眸眼划过戾气。 “是不是觉得朕像疯子。” 谢瑛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愕然的望着那星辰般碎光泠泠的眸子,明面冷淡疏离,却又藏着滔天的炽热。 他亦看向她,幽静而又决绝。 “父皇说过,朕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 “谢瑛,假的也无妨,只要你像从前一样喜欢朕,朕可以不计较。” “你兄长,你姊姊,你侄儿,你想要保护的所有人,朕会如你所愿。” “在朕厌弃你前,留在朕身边,好好学着喜欢。” 明黄色络子打了个头,谢瑛便有些出神,她托起腮,推开支摘窗,深秋时候的庭院,即便有各色菊花争艳,也总有肃杀的凌厉感。 临哥儿身子好转,嫂嫂秦菀特意写信告知与她,道陆奉御每日都去,亲自调理医治,很是尽心。 谢瑛想起幼时,她跟嬷嬷学着用草条编蚱蜢,编好后特意拿去阿娘房中,摆在最显眼的妆奁处,原想阿娘能揽过自己,亲亲她,抱抱她,说一句“瑛姐儿真聪明。” 可阿娘看见那蚱蜢,嫌恶的拿帕子挥到地上,踩得稀巴烂。 希望和喜欢,盛的太满便会反噬,谢瑛习惯了适可而止,自然也不会把指望放到对方身上。 周瑄说她留有退路,她又怎能不留有退路,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自小到大缺乏的安全感,不对旁人过分希冀,便能在对方远离时,不伤心不难过,即便有那么一丝丝委屈,经不了几日也就忘了。 宫里的赏菊宴,比往年都要清减。 几个太妃太嫔凑在一块儿,给官眷下邀帖,好歹攒了个局,设在绫绮殿。 珠镜殿在绫绮殿东北侧,溜达着半个时辰便能走到。 谢瑛听了整日的丝竹声,曲水流觞的欢闹隔着重重宫墙纷至沓来,饶是她合上楹窗,耳畔亦环绕着笑声。 白露自外头进来,抱着领来的新料,小声道:“今儿宫里来的女眷真叫多,京城数得着的门户全都来了,娘子,谢家也来人了。” 谢瑛打络子的手一停,抬眼蹙眉:“是我阿娘?” “大娘子和秦娘子都来了,还带着临哥儿。” “临哥儿好利索了?”谢瑛走去开了窗,日头正好,晒在身上不燥不热。 “你要是不放心,咱们过去看一眼,奴婢也是打远瞧着,看不真切。” 白露将衣料分门别类整理好,别说是入秋的衣裳,便是来年的也劲够用了,绫罗珠钗堆积如山,眼下的珠镜殿,活像珍宝阁。 谢瑛摇头,继续打络子,她还有好些事没做完,既在那日答应下来,便得循规蹈矩,将该做的做好。 就像周瑄所说,哪怕是假的,装也要装的像点。 权当是买卖,横竖真不可能回到当初。 毫无疑问,她震撼周瑄那一番话,感怀他绵长深刻的喜欢,也愿意为之付出行动,让他高兴,让他满意。 可她做不到周瑄说的毫无退路,即便重来一回,她还是会那么做。 他和云彦,谢瑛都曾专注且热忱的喜欢过,至少她用了自己能用的真心,闹到现在的地步,她没甚好惋惜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