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他只觉闷闷的, 走上前,见她深深陷入枕中, 白皙的脸满是疲惫,青丝缠过面颊,在唇瓣留下一绺, 周瑄给她拿开,听见她似做了噩梦,浑身抖了下, 呼叫。 “阿姊,别走。” 周瑄手一顿, 又见她蜷起来, 眼睫上挂满泪珠, 沿着眼尾一点点洇湿在枕面,抽噎着,却也醒不来,哼着难受,偶尔发出呓语。 “阿姊,我疼...” 周瑄踢掉靴履,躺在她身侧,闻声问:“哪里疼?” 她又蹭着自己的衣裳,小脸更加皱巴。 周瑄去看,发现衣裳的纹路硌在她柔嫩的面颊,留下痕迹,便起身将外衣褪去,只着松软的里衣,掀开衾被,横起手臂垫在她脑下,凑过去头又问:“还疼吗?” 她迷迷糊糊点了点头:“疼。” 猫儿一样低低的嗓音,又柔又哑。 周瑄心被揪着似的,语气更加温和:“哪里疼。” 她哭的伤心,一双肩膀不断打颤,小手攥在胸口,快要喘不过气一样。 周瑄拿开她的手,随后覆上自己的大掌,揉了揉,抬眼,见她呼吸慢慢平和,便又如是几回安抚,她终于静静地缩在自己怀里,不再挣扎。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谢瑛睁眼,看见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不禁在他衣裳领口擦了擦泪,伸手环住他的腰,濡湿的面庞贴在强健有力的胸膛。 隔着薄薄的里衣,她听得真切,每一声心跳,剧烈而又蓬勃。 她抱得更紧了些,乌黑的眼睛睁开,思忖了少顷,在周瑄捏着她下颌抬起时,那眼神变得破碎可怜,泪珠强忍着欲落不落,就那么空洞茫然的望过去。 “遇到难处便要同朕讲,你憋在心里只会让自己难受生病。” “陛下,我想去看兵部的籍录。” 她咬着唇,手指捏住他的衣领,可怜巴巴的等着回应。 周瑄一愣,“怎么,你阿姊的死需要惊动兵部?” 谢瑛点头,她不确定,但知道但凡与司徒慧有关联的人,她都想查。 司徒慧出身武将世家,即便现在司徒家只剩她一人,但她祖父和父亲的旧部势力仍有,此番跟随司徒慧入京的便有十六人,其中四人暂且住在澹家,任职北衙,十二人调任京郊营地,不常见面。 谢蓉死前一月,这十六人碰巧到澹家聚会,听闻当日澹奕也在,且喝了不少酒。如果谢蓉出事,那次聚会便是最有嫌疑的一次。 周瑄握着她的手,面无表情。 谢瑛嘶了声,浑身疼的直打哆嗦。 “陛下,我心口疼。” 周瑄将人往上一提,伸手熟稔的揉摁,她的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有些事情的底线摆在那儿,不是因为喜欢就能肆意践踏的。 “你要查什么,朕帮你。” 谢瑛挣开他,转头从内侧匣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周瑄,“我要审问这十六个人,另外莒县司徒家兵籍,我要兵部给我一份详录,包括当年司徒老将军守护莒县一战前后始末,事无巨细。” “何至于大动干戈?” 周瑄捏着那张纸,眉眼轻抬:“你既有怀疑,便交给大理寺严刑逼问,他们手段远比你想的厉害,再硬的嘴也能撬开。” “陛下,求你了。”她眼眸含烟,声音软糯沙哑,说完又抱上他的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