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章握起来,笑:“多谢。” 谢瑛没坐多久,起身要离开。 顾九章送过去手炉,跟到门口,忍不住问了嘴。 “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他待我很好,要封我做皇后。” 风卷起她的发,吹到顾九章脸上,痒痒的。 背影越走越远,他抓着窗棂,脑袋硬往外挤,却终于在她拐过月门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一丝衣角。 小黄门笑:“九爷,您仔细着头,别卡在里头。” 这扇破窗窗棂稀疏,还断了几根,顾九章嘶了声,招手冲他求救:“来,快来,给九爷脑袋松松绑。” .... 平宁郡主来那日,大雪未停,她裹了身厚重的氅衣,大步流星走到门前,甫一看到顾九章,眼睛瞥了眼他断掉的手指,不由眼睛一酸,狠狠朝他后背打了一拳。 捶的顾九章连连求饶。 “孽障,你是不作死不算完,若不是念在你长辈的荫封,你以为你有几条命折腾?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她拧着顾九章的耳朵,不由分说往前走,两道的黄门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待两人走过长巷,顾九章哎吆一声,平宁郡主这才松了手。 “阿娘,你做做样子便也罢了,你自己手劲有多大自己不清楚吗,跟老虎爪子一样,疼死我了。” 平宁郡主眼圈发红,啐了声:“我不这般做,哪里对不住陛下留你一命! 现在知道疼了,切手指的时候不疼吗?” “不疼,那大师傅手上有活,刀起指落,半点不含糊,你看这缺口,多齐整。”他把手伸到平宁郡主面前,龇牙笑着。 平宁郡主转过身,抹了把眼睛。 顾九章抬手搭在她肩膀,笑眯眯的劝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娘可别哭了,小心花了脸,成野猫,不,母老虎!” “打死你个孽障!” 远远看着他们,昌河公主不由蹙了蹙眉,慢悠悠迈过门槛,搀着赵太妃从长廊尽头走过。 “顾九章愈发大胆,竟调戏到宫里,真真是拿命来赌,平宁郡主把他惯得不成模样,早晚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昌河公主乜了眼,感叹。 赵太妃低声嘱咐:“这样的话不许回侯府乱讲,都是当娘的人,要知道身体力行的道理,断不好呈口舌之快,人云亦云,凡事多听多看,不知道的别去掺和,有人拉拢的多想想他们意图和居心,你性情爽朗,最大坏处便是我没把你教的八面玲珑,如今你嫁做人妇,已为人母,我有千般不放心,也必须由着你自己去闯荡。” “知道了,母妃的教诲儿臣都记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昌河公主忽然感叹,“今岁宫里都没过上元节,冷冷清清真不似过年。” “你在外头怎么过的?” “坊间别提有多热闹,侯爷虽然没回京,可曾嘉和带我和淳哥儿去看花灯,看人船高跷,还有舞龙狮的,淳哥儿高兴坏了,我也高兴。” 做母亲后,昌河公主明显沉稳许多。 赵太妃不由放下心。 走到殿门口,她拍拍昌河公主的手,小声道:“你今儿去清思殿坐坐,陪谢娘子说会儿话。” 昌河公主瞪圆了眼睛:“为何?” 她是对珠镜殿那回心有余悸,尤其想到陛下严厉的斥责,她便抵触。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