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地拒绝对方的追求。毕竟暮野兄这个朋友真的很不错,为人处世都很和他的脾气,他不想失去一位朋友,更不想获得一个可怕的敌人。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宁非上辈子身体不好,半生都游走在随时可能死亡的边缘,从小到大医生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尽量不要让任何事情引起情绪。 他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忧思,不能纠结,不能哀伤或是愤怒,他的心脏承受不了过于剧烈的情绪。对于那时候的宁非来说,谈恋爱是件有风险的事,永远没有专心搞科研来得安全。 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身体因为疾病而变得欲念淡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什么性格,全无概念。 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宁锯子没见过猪跑。 男女间的情感纠葛,他作为旁观者见识了太多太多。他所在的家族本身就是金钱和欲望的混合体,引得无数男男女女飞蛾扑火,用尽心思机关算尽,手段花样层出不穷。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暮野兄是在暗示他什么了! 噢,差点忘了。 古人对待朋友,有时候就是肉麻兮兮的,不能用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信号他没有直接拒绝,不然这次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略感丢脸的宁锯子反省了一会儿,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认真地投入到帮暮野兄修改腰围的工作中。 封恺本来是要把裤子脱下来,结果被宁非热情地拒绝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弯下腰,像设计师给走秀的模特修改衣服一样做些微调。只是这样一来,手指难免要触碰到对方紧实的肌肉。肌肤与肌肤接触的瞬间,宁非明显感觉到暮野兄的腰绷紧了。 他发现暮野兄的温度比他手指要高,触碰的瞬间还刺痛了一下,似乎是棉布带起的静电。 嗯嗯,就是静电。 是处于静止状态的电荷。 当电荷聚集在某个物体上或表面时,就形成了静电对,就是这样。 宁锯子在脑中默默背诵了一遍静电的概念,而后又联想到蓄电池的原理,最后以发电机设计图画上句号,瞬间心如止水,脑清眼明。 撩有什么好的,搞科研不香么!? 不过他有位情圣堂哥曾经说过: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那都是不能摸的。可是现在看,似乎男人的腰也不能随便摸,摸了容易误会。 “暮野兄,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再一次戳到对方的腰,宁锯子摸了摸鼻子,略尴尬地说道。 然后他就听到头顶上传来牧野兄暗哑的声音。 “还要坚持多久?” 这语气听着就很危险,宁锯子缩了缩脖子,很怂地没敢回答。 他刚刚不小心瞄了一眼,牧野兄的本钱的确十分雄厚。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选择了沙滩老头裤的宽松款,不然就更尴尬了。终于熬完了改内裤的折磨,宁非长舒一口气,收起扎了暮野兄无数下的缝衣针,感觉自己和某嬷嬷的技术有一拼。 “好了,现在应该可以了,你……你慢慢穿哈,我出去给你泡茶。” 也不敢去看受害者的表情,宁锯子生平第一次略显狼狈的逃出了卫生间。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不是真想用暮野兄扎小人。 等封恺整理完毕的时候,宁非的一壶茶都已经泡了三泡。 他正跪坐在炕上,将小铁壶里的水倒入茶壶,神情十分专注。 见封恺走进客厅,他笑着朝对方举了举杯。 “暮野兄来得正好,尝尝我这新制的茶吧。” 证物的阳光下,少年矩子的神态落落大方,笑容坦荡洒落,完全没有之前在小卫生间中的窘迫。 封恺弯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遗憾。 但他也没有多纠结,和宁非面对面坐下,很自然地聊起了最近的局势。“陌刀阵已然现世,保密是不可能的了。砍杀掉沙陀王,现在中原很多门阀都收到了消息,在四下打探陌刀的来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好在非弟之前把所有的陌刀都打上了薛家的印记,阊州薛和恒寿薛,现在正因为此事骂仗。” 封恺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挑了挑眉。 “这茶的口味倒是和之前略有不同了。” “嗯,是炒了又发酵的。” 宁非帮他续茶,然后兴致勃勃地追问起薛家的近况。 “我的假冒徽记有效果,世人都以为陌刀是薛家造的吗?是不是阊洲以为是恒寿,恒寿又以为是阊洲?” 打劫的强盗之家被坑得掉裤子倒大霉,始作俑者还是他本人,宁锯子表示非常满意,恨不能让暮野兄说得越详细越好。 “那最后是谁赢了啊暮野兄,你快点说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