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但是这一次…… 心腹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大郎君的表情,觉得自己这回怕是要被迁怒。但他不敢隐瞒,还是一五一十把阊洲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如实和薛义臬讲了一遍。 “阊洲和陛下说,封家的陌刀是咱们给造的,他们总坊不知情,也没有图纸,都是老爷的授意。” “当初那批刀,还是三……薛义枭亲自送去的雍西关,拉了几大马车,不少人都看到了,薛义栾现在就抓住此事不撒手,说那些马车里拉得都是陌刀。” “上次卖刀的时候,薛义枭把七娘子和薛辉瑭也带去了。薛义栾跟陛下说老爷当时是想把薛卉月嫁进封家的,嫁妆就是那些陌刀。结果薛家不买账,宁要刀不要人,生生花了大价钱买下全部的货,然后把七娘子……退了。” 说到这里,他缩了缩脖子,眼看自家主人的脸上黑成了锅底。 虽然知道阊洲薛是在糟蹋他们恒寿的名声,顺带着踩鼎丰城里的东山王给西河王献媚。 毕竟东山王刚刚纳了薛卉月入宫,若是知道这小娘皮是当初封家不退了货的,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家主,其实换个角度想,这也算是件好事啊……” 心腹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 薛义臬冷眼看他。 “好事?你倒是给我讲讲怎么就成了好事?” “家主,是这样。” 心腹咽了口口水。 “世人皆传东山王暴虐嗜杀,狂躁易怒。若他知道自己新册封的德妃是个被封家不要的货色,说不得一怒之下直接看了薛卉月那个小娘皮,连带着贺岳家都要被迁怒。” “那妇人,没有贺岳家的支持,她那还敢和现在一样嚣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薛义臬飞起的一脚踢出去好远,好半天都爬不起身。 “呸!” 薛大郎君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啐了心腹一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这蠢货!那岂不是让阊洲坐实了我恒寿的确有陌刀?!” “到时候若陛下找我要刀,我拿什么应付过去?说不得阊洲还要落井下石,要我一并把制刀的图纸交出来!” “我若是不交,便是有意隐瞒不忠陛下!我若是交……我拿什么交?!但凡做不出封家那种刀,我们全族都要被问罪!” “这他娘的就是薛义栾的阴谋,你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你是真傻还是生出异心,想害我薛氏一族?!” 心腹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爬回来抱住薛义臬的大腿。 “郎君!郎君!小的冤枉!小的只是一时想岔了,小的对郎君一直忠心耿耿啊!小的还为郎君去草原……” 话说到这里,他就看到薛义臬的脸色越发难看,立时改口道。 “小的只是觉得薛卉月那小娘皮不能留!她现在拿着那件血衣说嘴,小的怕误了郎君的大事!” “滚!” 薛义臬气得青筋直蹦,又踢了他一脚。 “你也觉得是我杀了薛辉瑭?!” 这回心腹不敢吭声了。 他不是觉得,应该就是郎君狙杀了老爷和三郎君。郎君掌握了府兵,除他以外,谁还能在薛家的地界动手?! 但他不敢说,郎君也没让他参与此事,毕竟是弑父杀弟的大罪过,坐实了大郎君也就完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心腹的脸色惨白,喃喃地问道。 “怎么办?” 薛义臬咬了咬牙。 “薛义栾这样从中作梗,死都要坐实咱们有陌刀的事,怕是说什么都不能取信西河王。” “不管东山王如何处置薛卉月,那边咱们家也算得罪狠了,两条路都不能走,只好另寻别家……” “别家?” 心腹一脸茫然。 三王争位,天下便有了三个皇帝。 东山王西河王的路子都走不通了,难不成要去投靠远在西南的寿平郡王?! 可寿平郡王,一上场就直接退出竞争,明显是等着东西二帝打出结果好去投诚,根本就不是个靠得住的主公! “投谁……便不是你该问的了。” 薛义臬的脸色冷峻,伸手拉出佩剑,一剑砍下了心腹的脑袋。 尸体倒落尘埃,头颅咕噜噜在地上滚,鲜血喷溅了一地。 但薛义臬面色不变,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找来仆从处理尸体。 看到身上被沾染到的血迹,薛义臬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他转身进了内室,吩咐仆佣备水沐浴,自己则是坐在案桌前面,闭目沉思良久,提笔写下了一封密信。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