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家的娃不就占了先机了么?” 偏是这最后一句话,让周围都竖着耳朵听热闹的几个食客都频频点头。 现在天下大乱,皇室断绝,业朝已经成了前朝旧事,接下来就看谁有本事干掉余下几家,问鼎至尊之位。 目前实力最强的除了南郡的陆家便是边城的封大都护。南郡富庶,家底丰厚又有大船,封家兵强马壮,又有墨宗的神物加持,说不得谁就能成为下一个天家。 要真是封家成了,那九凌城学院中培养的,可就是新朝的官,新帝的臣子,这就是翻身的先机。 封家现在面向天下人招录门生,向天下开放被世族垄断千年的文字和书籍,这是何等的霸气! 只要是有意向学的人,想要为自己,为后人搏个前程的,根本不可能拒绝。 无论什么时代,身为家长的焦虑都是会传染的。 商贾原本就存着把儿子送来九凌城上学的心思,现在听说这招考的争夺竟然如此激烈,心里不禁开始呼啦啦地蹿火苗。 他还想拉着伙计聊两句,结果隔壁几桌的食客忽然要求结账,伙计一下子忙得脚打后脑勺,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商贾开始还耐着性子等着,后来发现人越走越多,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扔下饭钱就往外走,连找零都不要了。 嗨,还吃什么啊!赶紧回去收拾娃子来考学啊! 那几个先结账的都是鸡贼货,肯定一早就做了决断,也不在早点摊子上浪费时间,回家准备去了。 商贾懊恼的拍大腿,心说这不知又要多几个争名额的,白白给旁人点了前程。 他也不赖在城里听书了,拉了报纸便急匆匆地回城,等再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然到了招考的前一日。 九凌城学院的考点也就是在墨宗坞堡的旧址。地震加洪水将坞堡中的建筑毁了大半,但坞堡外围的墙壁修得甚是坚固,竟然在灾难中保存完好。 谢老舍不得旧地,几次和宁锯子提了重修坞堡的事。宁非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未尝不可。毕竟坞堡作为墨宗的“老宅”,还是很有纪念的。 “那就改成九凌城学院吧。” 宁非在宗门大会上这样说道。 “墨宗自创立以来,最根本的宗旨便是有教无类,不限血统和出身。如今九凌城学院在做同样的事,我们墨宗有很多弟子都在学院中任教,不分宗派身份,向天下有心向学的人开放,这便是新的传承。” “以后从这里走出去的生员,永远会感念我宗为传播和普及知识所作出的贡献,牛背山上的墨宗坞堡,将会成为真正的科学圣地。”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皆是心潮澎湃,激动难抑。 一百多年,墨宗被人从云浮山狼狈地撵下来,颠沛流离,还几度濒临绝境,谁曾想他们还能在塞外重建一个新学宫?! 不,不不。 谢老轻轻摇头。 不是学宫,是学院。 是真材实料,有真功夫的学院! 他们不再是那个被问的张口结舌,讲不出图纸原理的窘困匠人。现在每一个站在学院讲台上的人,都能挺胸抬头,自信满满地说出知识体系,不畏惧任何提问和质疑,因为他们的本领,都是实打实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按照矩子的话说,经得起实践的考验! 有了这份之心,没人再能把墨宗撵下牛背山,这里永远是他们的地盘! 确定了目标,剩下的土建工程对于现在的墨宗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赶在新一年招录季开始前,牛背山坞堡已经翻修完成,一排排宽敞的教室,一座座整齐干净的宿舍,让前来赶考的生员和家长都看直了眼睛。 “爹,这……这可真气派啊……” 商贾的小儿子惊讶得一路就没合上嘴巴。 他亲哥比他要成熟些,好歹保持住身为男儿的淡定,没像胞弟那样丢脸。 但小少年的心也烧的火热。 九凌城的生员。他一路也见过不少。他们中有些与自己年纪相仿,谦逊温和,与南郡那些读了书便鼻孔朝天的世家少爷十分不同。 生员们也不像南郡人那般讲究外表,都是穿着统一制式的棉布袍,洗的干干净净,凑近了还能嗅到黄皂的味道。 他们都是有真本领的,不讲什么纲常伦德,天理经义,却造出省力的滑轮组,撬动大石,实实在在地解决问题。 小少年很羡慕。 他,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