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来领人!” 略一顿,咬牙切齿的,“阿玉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用来领人了!也不用做什么宁州刺史了!” 虽然还是凶横,但到底没再坚持“就在这里、活活打死”。 而何天心中一动,暗道,“是了!什么‘阿玉’?应是‘阿聿’才对!” 汉末以来,四海分崩,刺史内亲民事,外领兵马,权重一世,晋朝统一天下,刺史“分职”,只管民政,不管军政,同时,悉去州郡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而已,此谓之“单车刺史”,官五品。 刺史若领兵,须奉特旨、持节,此曰“领兵刺史”,官四品。 只听那个粗豪的声音喝道,“李家小娘子听到了?放下鞭子,乖乖跟我们去!别吃眼前亏!” “啪”又是一声鞭响——是抽在地面上的声音,接着便听李秀娇喝,“都住了!别逼我拔剑!” 那个粗豪的声音喝道,“既如此,得罪了!” 话音落,风声起,一样物事呼啸而入圈内,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酒香四溢。 正是那坛“九酝春酒”。 圈内、圈外,都吓一大跳,正不明所以,何天已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朗声长笑,“某平阳何云鹤,请诸位喝酒!” “平阳何云鹤”五字,实在太过响亮,四周立时轰动,眼前之人,就是何云鹤?! 嗯……果然丰神俊秀! 何天一肩膀撞开一个豪奴,踏步而入,同李秀并肩而立,其余豪奴,不由自主,都后退了二三步。 何天向李秀一笑,心头随即一颤,这张光洁如玉的脸啊!…… 他收摄心神,向“阳燧车”遥遥一揖,朗声说道,“臣何天,见过常山公主!” 好几个豪奴,都不由轻轻的“咦”一声:我们没自报家门呀?你咋晓得主母就是常山公主? 站在何天和“阳燧车”之间的豪奴,不由自主,让了开来。 不过,何天没“出圈”,车中人也没出声。 何天静候片刻,再次抬手一揖,“臣与李淑贤娘子知交,今日于金市小聚,撞见王郎纵马伤人……” 话没说完,李秀的脸,“刷”一下红了:谁与你“知交”?谁又与你“小聚”? 还有,你咋晓得我表字为“淑贤”? 何天继续,“臣忝为散骑常侍,顾问天子,勾当机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能不管!” 顿一顿,“另,公主教子无方,纵子行凶,臣亦不能不上弹章!在此,先行告罪!” 四周人等,听的清楚,一片“嗡嗡”。 豪奴们你看我、我看你、你再看向“阳燧车”,明显开始发慌了。 何天提高了声音,“还有,臣还要弹劾王武子!请他好好说一说,王玄公传下来的,是何等样家教,教出来王聿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儿子?” 他话音刚落,只听闷闷的“砰”一声——传自“阳燧车”内,听着像是里头的人以拳砸厢板啥的。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车内一声尖利的怒吼,“走!” *M.BGMbuILdIng.COm